那是一张典型的缅甸面孔,肤色偏黑,颧骨较高,鼻梁扁平,上了年纪的一张脸。
目光却格外的锐利,像一只苍老而身经百战的鹰,眼角处一道两寸长深可见骨的疤,喻白清楚的记得,那是二十五年前男人为了躲避两国警方的逮捕,带着几个尚未长大的孩子做人质,逃命中掉进自己制作的捕兽陷阱里,让尖利的石头给划破的。
至今,喻白还清晰的记得男人凄厉的叫声,那些嘶哑到变了调的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发出来的,那时六岁的她就跌坐在捕兽口边上,沉静而无声的低头看着那个将他们当做牲口、当做货物随意买卖的男人,那个逼着他们端起枪自相残杀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不堪一击,古怪而扭曲的面孔里只剩下懦弱和恐惧。
如今,这张面孔和二十五年前捕兽陷阱里看到的别无二致,一样的贪婪、狡诈、阴毒,一样的懦弱、无能,只是比那个时候年老一些,看起来更脆弱一些罢了。
“都处理好了。”喻白对男人说。
瓦卡点点头,“处理好就行,死条子还敢跟踪我们?老子让他立马见阎王。”
说着顺手搂住端着果盘女人的婀娜腰肢,引来女子剧烈的挣扎,手里水果滚落一地。
“瓦卡哥,对待女人要温柔。”旁边有人笑着提醒。
瓦卡喉咙里发出一声怪笑,在女人腰上掐了一把,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厉道:“我只知道,不服从我的人就要死!”他眯起眼睛,阴毒的目光似两条毒蛇,从眼底慢慢爬出,他缓慢的问到:“你想死吗?”
女人拚命的摇头,眼角淌下两行混浊的泪水。
屋里的笑声停止了。
没人再敢劝他。
瓦卡环视一圈,松开了女人,把她往墙角一推,额头撞出一大滩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喻白目光顺着一瞥,平静的眼底不见一丝波澜。
“死了个条子,叫咱们费了这么多功夫。”瓦卡根本不在意刚才那个女孩,他笑着抬起头,看向喻白:“我的孩子,你做的很好,快坐到我的身边来。”
喻白收回目光,坐过去。
瓦卡苍老的目光注视她,等她坐下就开口了:“明天跟我一同去拜佛吧!”
“拜佛?”
瓦卡锐利阴翳的眼睛看向窗外的夜色,阴沉沉的说:“鬼子母还有两日就会到达佤邦!后院里那批‘货’该找个买主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