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哥哥,和另外的十二名卧底却远没有我这样幸运,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当时的情况根本反应不过来,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哥哥邵源的屍体已经在平陵市的河滩被发现,他一家五口人全部惨死在毒贩手里。
紧接着,纪深被带走,喻白下落不明,其他十一名卧底也全部失踪,725案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全部亲人都死了,我所有同僚都生死未卜,雅各布还没有落网,而我成了一具没办法再见阳光的鬼魅。
一开始,我真以为是纪深和喻白搞的鬼,我恨他们,我想报仇,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为我失踪的同僚报仇。但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出门,不知道平陵市的情况,甚至不能去亲人的坟前看一眼,上一柱香,我是被遗忘在美国的孤魂野鬼。
直到一年前,周厅终於在洛杉矶的某处制毒工厂抓到了潜逃在外的雅各布,我终於再次站在阳光里,但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往后余生只剩下一件事要做,就是找到那个叛徒纪深,彻底的瓦解红门的势力。
但是,那次洛杉矶的行动中,周厅他们并没有见到纪深,没有见到那个已经被警察视为公敌,全城通缉了一年之久的可耻叛徒。他们只看到地下室里堆成山的十具同僚的白骨,以及一个人,一个女人。从那个女人嘴里,我们了解到当年725案的原委,没错,那个人就是喻白。”
周徽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见过太多案发现场,见过太多的屍体,但她依然不敢想当时的现场是怎样一幅触目惊心的场面。
“周厅把她说出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我,跟我曾经以为的版本大相径庭,我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我仇恨了一年之久,每晚都在梦中被惊醒,每每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个可耻叛徒的脸怎么会完全变了样子,她说纪深不是叛徒,他没有叛变,没有忘记警徽之下的誓言,因为他也属於地下室那十具白骨的其中一具。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那些其实没有任何佐证的一面之词。周厅也许跟我也是一样的想法,他像当年安排我一样,把她安排在了美国俄勒冈州的一家疗养院,始终不敢让她露面。不过,我被限制自由是因为要被保护,而对於她,似乎还多了一层监视的意思。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