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看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喻白, 放低声音说:“我走不开。”
“去吧。喻白我们会找人照看。”周伯年说:“白世扬说, 只要你去听听他的故事, 他愿意出庭作证,提供证据证明那十名卧底的清白。”
周徽一怔。
周伯年在电话那头说:“警官证拿回去, 去见见他。”
看守所。
周徽在医院安顿好喻白,开车来到市郊的看守所。
在看守所,她见到已经戴上手铐, 穿着黄马甲的白世扬。
几天没见,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两鬓斑白了。
坐在桌对面的椅子里, 他变得瘦小干枯, 之前高大伟岸的形象仿佛都是伪装出来的躯壳,来掩饰他最真实的模样。
现在, 这具躯壳落了下来。
白世扬看着对面坐着的周徽, 说:“周警官, 你还是来了。”顿了顿, 他又说:“喻白,还好吗?我听说她自杀了。”
“她很好, 不用你操心。”周徽说:“你说你手上有证据,能够证明牺牲在洛杉矶十名卧底的清白。”
“对。”白世扬说:“不过你要先听完我的故事。”
周徽点点头:“好。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把一个曾经嫉恶如仇,视缉毒工作为生命的人,变成如今的模样。”
白世扬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怅然,他说:“那要是二十七年前,当时我还在缅北边境线上从事缉毒工作,当时的情况很严峻,我几乎没有时间回家,电话也很少往回去打,我整天面对的只有毒贩、吸毒者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罂粟花田。
后来,我的女儿就病了。再后来,妻子受不了高昂的手术费跟人跑了,我不怪她,那时候我才知道,为了孩子的手术她已经借遍了所有亲朋好友,还欠下一大笔高利贷。
那笔钱,我们无论如何也还不起,她只有出去躲债。我向上峰申请调回,但是没被批准。高利贷越滚越高,孩子的手术费治疗费也越来越高,就这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认识了瓦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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