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之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面孔，指尖点了点水面，她看着荡开的涟漪笑了笑，又捡了几片树叶扔到水里，叶子挡住了光，也挡住了她的影子。

哗啦的水声响起，她抬起头来，才见一个白发白衫的男子爬到了不远处的大石上，面无表情地坐着。

「你为什么不走？」瑶光问他，所有的鲛人族都争先恐后地去了水下，如此浩大的居住地，他们很久都没见过了。

男子纹丝不动，彷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瑶光忽然想起这个人来，在易宫的水池中，别的鲛人说他一直都是这样。虽然没有鲛人的尾巴，但他的美貌就是鲛人族身份的最好证明。

至少瑶光没有怀疑。

美貌的男鲛人都被当成优秀的繁衍工具来使用，大概是以前经历过太多的痛苦，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一直都不动，好像在等什么，瑶光一直坐在岸边，与他隔水相望。

隔了一会儿，她才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这次终於动了，漂亮的蓝瞳看着她，「阿海。」

「阿海，」瑶光微微一笑，「是大海吗？我很喜欢大海，你眼睛的颜色，就是大海的颜色。」

男子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喃喃道：「我的眼睛……像大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