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凌琛从慈宁宫回到朝霞宫时就发现殿内并无烛光。她心里一沉，加快脚步，进到殿内却发现空无一人。

平日里，宋潋月总会先她一步来朝霞宫，将这满殿的烛火燃起。无论多晚沈凌琛回来看到这个光景，总会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但今日朝霞宫内凄凉、萧条。

沈凌琛走入殿内，借着外面的宫灯用火折点燃了两根蜡烛。

短短的几日她就习惯了宋潋月来与她闲聊几句，今日，宋潋月没有来，沈凌琛心里失落，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因为她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爱意，这段时间沈凌琛总会期待从慈宁宫回到朝霞宫，再到合衣睡下的这段时间。哪怕是只与宋潋月说上几句话，她也会心满意足。

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吧。

沈凌琛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宋潋月为什么会生气，但她直到一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了公主不快。

暗自叹了口气，沈凌琛净了脸、抆了牙之后熄灭了朝霞宫内的烛火，脱衣躺下。

就在沈凌琛刚准备睡下之时，忽的听到外面好像有敲门的声音。

沈凌琛的听力很好，她猛地起身，看向外面。确认真的有敲门声之后，连忙披了件外衣，重新用火折点燃蜡烛，走出殿门，去开宫门。

沈凌琛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匆匆打开殿门，就看到外面的少女低着头，手里提着食盒。

沈凌琛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她愣愣地看着宋潋月，低声唤了一句：“公主。”

宋潋月没有抬眸看沈凌琛，也没有同她说话，而是提着食盒越过沈凌琛，走进朝霞宫内。

当与她抆肩而过的时候，沈凌琛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平日里，宋潋月的身上也是香的，不是那种熏香，更像是体香，带着一股甜丝丝、牛奶的味道。但今日，她大概是熏了香，有些刺鼻，却很好闻，一时间沈凌琛有些恍惚。

夜风撩过沈凌琛的衣袍，沈凌琛清醒了些，关上宫门跟着宋潋月进了殿内。

宋潋月将食盒放到桌子上，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向沈凌琛，发现她只是穿着一件中衣，外面披着一件随意敞开的外衣。

“将军是打算睡下了吗？”宋潋月开口说话，声音有些闷，好似鼻子不太通畅。

沈凌琛回答道：“臣以为公主今夜不会来了。”

她看向宋潋月，发现今日的宋潋月与平日不同。除了用熏香以外，她还上了妆。秀发盘起，眉如远黛，白如雪的脸颊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粉红，好像还抹了口脂。

与宋潋月一同的时候，沈凌琛鲜少会抬头这样看她。嘴上拿於礼不合当借口，实际上她就是不敢看宋潋月。

“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宋潋月像是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眸从沈凌琛身上移开，不知道看向哪处。

闻言，沈凌琛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一股苦酸蠢蠢欲动，由内而来，有些疼，还有些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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