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琛听着心脏就像是被一双手使劲揉搓了一般疼痛,“公主,臣……”
宋潋月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了,嘻嘻索索的哭声也更大了一些。
榻上的少女是她爱慕了多年却不敢提起的姑娘,她怀揣着对她见不得光的感情苟活至今。昨夜的种种她怎会不感觉到欢愉,可是她们身份有别,她不应该也不能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行为。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却已经先付出了行动。这段时日里,她的满腔爱意早已经藏匿不住,就等她宣出於口。
沈凌琛不知该如何安抚宋潋月,只是重新低下头。她下定了决心一般咬了咬牙,然后声音僵硬着说道:“臣对公主并非无意。”
显然,宋潋月并不相信她这套说辞,只沙哑地问道:“那将军为何总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这不是无意是什么?”
此时,沈凌琛觉得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她的心脏,而线的另外一段握在宋潋月的手里。她逃不掉,也无处可逃。
有些话说出了口,就好像洪水冲出闸口,想收也收不回来。
沈凌琛弯了弯嘴角,苦涩道:“公主乃贵人,是万金之躯,日后等寻得梁旭。今日被臣辱没了清白,臣罪该万死。”
闻言,宋潋月用锦被抆了抆眼泪,依然没有看沈凌琛,抽泣道:“我是什么贵人?什么万金之躯?将军又不是不知我在这宫中的地位,无宠便是罪,就连那些太监宫女都不如。况且,我说了,我心悦将军,日后怎么可能还会嫁於其他人!”
“公主,臣……”
“我说这些话,不是强迫将军。将军不必如此,也不必为难。”沈凌琛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宋潋月打断了,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将军的顾虑。哪怕我再如何不受宠,也还是南国的公主。即便将军对我有意,也不会娶我的。我朝早有律法若想要尚公主,须的放下实权。将军从小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是南国的英雄,更是潋月心中的天上骄阳。这样的将军日后也理应保家卫国,不能为了我毁了沈家英名。”
说到这里,宋潋月的语气顿了顿,她努力的想要调整自己的心绪,“潋月有自知之明,不会让将军成为那种不忠不义之人。”
沈凌琛的头越来越低,她何尝是不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几杯酒就做出了那种事情。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给她。如果她不是将军,如果她不是沈家人,或许她就不会这样藏着掖着,而是毫不犹豫娶她回家,一辈子爱护她。
宋潋月抆干了眼泪,缓缓起身下榻,捡起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伸手去扶沈凌琛。原本明亮清澈的杏眼此时猩红一片,潋灩着水光,带着几分朦胧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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