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激烈的对弈着,景昌帝着实头疼,待沈凌琛和韩禄依旧反驳着对方时,他出言打断道:“此时朕需在考虑一番,众爱卿可有异议。”
景昌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有意义的。沈凌琛闭上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韩禄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韩逊的凛冽的目光下,只能压下到了嘴边的话,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到了下朝时,沈凌琛没有多待,抬步便往东侧门走去,却被韩逊叫住。
沈凌琛停下脚步,回身拱手,恭敬道:“韩老将军。”
不同於刚才在朝堂上的严辞令色,韩逊此时脸上带着笑意,好似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但沈凌琛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表面现象。
韩逊如今年岁颇高,但无论朝堂之上,还是乡间百姓,谁人不知镇军大将军的名号。想当初,韩逊同沈老爷子一同追随先帝开疆扩土,以三千兵力抵挡沙丘三万敌军,并旗开得胜。之后,又曾以雷霆万钧手段,助先帝夺得皇位,有从龙之功。
“沈将军今日在朝堂上这番言论着实让老夫诧异,老夫还以为沈将军并不善於言辞。”
闻言,沈凌琛语气平淡道:“晚辈确实不善言辞。今日对韩将军出言不逊也是因急於为圣人分担,还请韩将军见谅。”
“你我同朝为官,我们目的也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能够为圣人分忧,以尽自己所能,我又怎么会责难沈将军。今日也是我用词不当,但是那一番言论,我是发自真心觉得沈将军不易。”韩禄一改刚才朝堂上的恶声恶气,说话间还带着几分讨好。
但沈凌琛并不买他的帐,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她一直看在眼里,况且眼下亥下之战还有存疑,沈凌琛更是不信他们那份真心。
如同韩禄所言,他们同朝为官,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沈凌琛寡淡道:“多谢韩将军体恤,但此事事关梁国。当年,梁国与蛮夷联手进军我南国,是我三叔沈川带兵前往,现下,我三叔已逝世,作为小辈我自是想继承他的衣钵。”
沈凌琛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她再次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若圣人言,此时由韩将军接手,那我自是鼎力支持。但现下,圣人名言,会多加考虑,我便也想坚持一下。不好意思,我营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不愿多待。
看着沈凌琛的背影,韩家父子面漏凶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韩逊冷哼一声儿,讥讽道:“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驴的丫头而已,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就连她祖父沈奕当年在我面前,也得伏低做小,她倒是猖狂的狠。”
韩禄看着自家老爹,压低声音道:“父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