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会被下狱的准备。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跟他道歉。一时间,男孩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身子僵硬,目光也没那么凶狠。
男孩儿的年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脏兮兮的脸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一看便知许久没有清洗过身子。
沈凌琛忽的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宋潋月的时候,那个时候宋潋月也就是这般年纪。在听说男孩儿的父母已经双亡后,沈凌琛又想到了自己。
沈凌琛从挂在踏月身上的布袋中拿出一块饢饼,然后蹲在了男孩儿面前,将饼递给男孩儿,并与他目光平视,沈凌琛语气轻缓,带着柔意,“吃吧,你一定饿坏了。”
看着眼前的饢饼,男孩儿吧唧了两下嘴,不停做吞咽动作,可是他却不敢去拿饼。
沈凌琛的声音微哑,音调温柔又动听,“没事儿,吃吧。”
男孩儿还想要抗拒,但他实在太饿了,於是一把抢过沈凌琛手里的饼,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红了眼眶。
看着他吃的猛,沈凌琛还体贴的拿来水壶,“慢点吃,别噎着了。”
胡欣松开了男孩儿,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将军,他这是饿了很久了吧。”
沈凌琛轻声叹了口气,不嫌脏的揉了揉男孩儿的乱遭的头发。
胡欣感叹道:“年纪小小,就赶上了饥荒,真是可怜。”
“不仅仅是饥荒!”男孩儿吃的噎着,就喝了口沈凌琛递过来的水。听到她们说话,就赶紧反驳道:“我们清溪这儿的百姓一直都是靠着种地为生,每年粮食的产量并不小。我们也知道一旦遇到干旱年,庄稼颗粒无收大家都得饿死,所以每年每家每户都会上缴粮食放在粮仓里面。可今年灾害来了,大家跑去衙门,让县太爷开粮放仓,可是那狗官不肯,说去年雨下的太多,粮仓里的粮食都发了霉,早就没法吃了。我爹娘说,根本不是什么发霉,就是那狗官将粮食偷卖了,然后中饱私囊了!”
闻言,沈凌琛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若只是天灾,那没办法,人是无法与天斗的,只能尽量想办法补救,可怕还是人祸。
就在这时,刚才跑走的那几个孩子又跑了回来,并且身后还领着几个成年人,几个大人手里都拿着种地的家伙,有锄头、有耙子、还有镰刀。
其中一个孩子拽着一个男人的手,指着沈凌琛和胡欣说道:“是她们!就是她们!她们抓了齐阳!”
几个成年男人一看到沈凌琛和胡欣是两个女人,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目光凶恶,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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