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盆花让宋溢爱不释手,他仔细端详着这盆花卉,是越看越喜欢。
宝莲灯卖相极好,自然舒展的大片绿叶层层叠叠,潇洒不羁。而那一朵朵粉嫩的花苞犹如一盏盏宫灯饱满硕大,随茎悠然垂下,气质华贵。
“好啊好啊,真是好花。”宋溢的一双眼睛仿佛长在了宝莲灯上,很难移开。
听到他夸赞不已,宋宥言知道自己是送对了东西,“皇叔喜爱便好。”
“当然是喜爱。”宋溢回答,但眼睛却没离开那宝莲灯,“这么珍贵的品种,你真的愿意送给本王?”
“自是愿意的。”宋宥言微微颌首,然后意味深长道:“这花草便和人一般,需要有人呵护,有人珍惜。侄儿不懂花草,所以便将它送给懂得之人,让这花得到它该有的呵护。”
宋宥言的语气微微顿了顿,随即勾起嘴角,言不尽意地笑了笑,“皇叔,你说对吗?”
心思都放在宝莲灯上的宋溢自是没听出宋宥言的话里有话,连连点头道:“说得对,说得对。”
就在叔侄二人说着话的时候,暖房里进来一个身姿款款的女人,她身穿一袭金丝勾云月华裙,墨发高挽,一步一笑风动如花。
许是在外面走了一圈,使得她的鼻尖有些通红,华贵中还带着几分俏皮。
“王爷,该喝药了。您怎么又往这暖房里跑?”女子开口说话,来人正是景王妃温婉柔。
女子说起话来便如她的名字一般轻柔温婉,犹如一方珍贵的锦绸,细腻舒适。
宋宥言隐藏住眼眸中翻滚地思绪,垂下眼帘,“皇叔身体不适了?”
温婉柔开口道:“可不是,就是因为这天气都这么冷了,他还往着暖房跑,这一冷一热,也不知道躲避,就得了风寒。太医来诊脉,说让他好生歇息,他却不听话。”女子的语调有些上挑,好似在抱怨,又好似在撒娇。
“皇叔,您这可不行,万事都不如身子要紧,怎可不把太医的话放在心上呢。”宋宥言身子动了动,更加倾向於温婉柔的方向。
但在场的人并没有注意这一点,被两个人合起来训了一顿的宋溢不恼反笑,“你皇婶最会小题大做,我的身子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只是风寒,若皇叔不加在意可能就会变成其他什么。”宋宥言努力地让自己像刚才一样笑的随意一些,“皇婶也是关心皇叔,皇叔莫要这样说她。侄儿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还没有呢,皇叔怎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温婉柔,但怕被宋溢看出端倪,头仍是低着的,他看过去,也只能看到温婉柔用来束腰的锦衿。
那杨柳细腰好似弱柳扶风,不堪一握。
短短的几句话说完,宋宥言只觉口干舌燥,嗓子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