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不该把信件的内容告诉沈凌琛,也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面对她。她会怪自己,会恨自己吧……
宴席上,宋潋月无心与人交谈,心里乱糟糟烦闷得狠,不知不觉,酒喝的也有些多了。
看着她一杯借着一杯的喝,董卿卿很是担忧,但她坐在距离宋潋月下面的位置,没办法提醒她,就只能不停地冲谈衣使眼色。
作为皇后,谈衣一直坐在宋潋月的旁边,是距离她最近的人。接收到董卿卿的目光,谈衣这才看向宋潋月,发现她已经面色潮红,眼神迷茫,显然是喝多了地模样。
“陛下,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谈衣不知宋潋月为何伤神,想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却被宋潋月一扇,拍开了手。
两手交错,声音清脆,坐在进的朝臣们都听见了声音,包括谈柏冲。
谈柏冲将目光投向丹陛之上,只见自己那贵为皇后的女儿一脸的为难,而她旁边的女帝确实一脸的不耐,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停留在他女儿身上。
当初宋潋月登基封谈衣为后,谈柏冲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着二人以前并未见过几面,该是不熟悉,之所以封谈衣为后也不过是为了拉拢他这个文臣而已。
当时的谈柏冲并不担心女儿不受宠,他的女儿非常优秀,是他的骄傲,即便两个人现下没有感情,日后成了夫妻感情自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但根据他在宫中的眼线来报,自女帝登基以后从未在坤宁宫留宿过。最初的那段时间,她宿在汐澜宫,之后就一直宿在朝霞宫。无论初一十五,不管祖训,只宠幸朝霞宫的那位。
谈柏冲对沈凌琛没什么意见,反而相当钦佩这位少年将军。但说到受不受宠,与帝王关系如何,这是另外一回事儿。
眼前自己的女儿还是皇后,难保她日后还能是皇后。以女帝对朝霞宫那位的宠溺,那位会不会威胁自己女儿的地位谈柏冲都不敢赌。
看着女帝与帝后,谈柏冲眉头皱起,嘴缝几乎要抿成一条线,神色严肃,眼神担忧。
同样担忧的还有董卿卿,不过她的关注点与谈柏冲不同。她并不在意宋潋月拍开了谈衣的手,而是担忧宋潋月喝的太多,误了明日的早朝,更是担心她的身体。
谈衣当然也不介意宋潋月的动作,知道她是喝多了,於是对侯在一旁的游鱼和魏效忠说道:“陛下喝多了,送她回朝霞宫歇息。”
“是。”游鱼连忙过来想要将宋潋月搀扶起来。
“等一下。”此时,谈柏冲突然站起身来。
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投向谈柏冲,皆是迷惑不解。
谈衣说话声音小,谈柏冲并未听到,只是看到她的说话时的嘴型,猜测到了女儿说了些什么。
这是第一次谈柏冲对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抓住不说,还要将女帝送去别的寝宫。
真是太笨了。
谈柏冲拱了拱手,说道:“今夜陛下喝的有些多了,明日我等也还有早朝,以臣之见这场宴会该散了。”
谈柏冲为文臣之首,如今朝堂上又没多少个武将,他发表看法,大家自是不敢忤逆。皆是点头称是,觉得宴会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