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万万不可啊。”魏效忠急的汗水从额间滑落,他自是不敢拦着皇贵妃,但又怕殿内的女帝会怪罪与她。而且,这位皇贵妃居然敢直呼陛下名讳,这可是大忌。换做别人,怕是会被杀头。
躲在殿内的宋潋月早就听到沈凌琛的声音,知道她来了,但是现在的她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外面的人。
在听到沈凌琛说要拆门的时候,宋潋月只觉得苦涩,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她为了让沈凌琛见她,扬言要拆了朝霞宫的门,现在两个人的处境颠倒了。
她当初真的会拆朝霞宫的门,所以她相信沈凌琛也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游鱼担忧地看向宋潋月,“月牙儿,这可怎么办?”
宋潋月摇了摇头,抬高声音道:“阿零,朕今日偶感不适,想要好好休息休息。你且先回去,待朕病好了,朕就去见你。”
沈凌琛的听力好,即便隔着几扇门,依然听到了宋潋月的声音。
“那是什么时候?”她需要一个期限,更需要宋潋月给她一个说法。
“明、明日,明日可、可以吗?”和沈凌琛说话,宋潋月紧张到磕巴。
勉强听到她在说什么,沈凌琛沉默了片刻,“好,我等你明日。”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汐澜宫。
胡欣急忙跟上去,将大氅重新披在沈凌琛的身上。
听到外面没了声音,宋潋月问游鱼,“姑姑,阿零回去了吗?”
游鱼瞄了眼外面,“娘娘已经回去了。”
“哎。”宋潋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姑姑,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游鱼无法评论宋潋月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她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局面,无论是宋潋月还是沈凌琛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住。
游鱼一直将宋潋月视作自己的女儿,看到她难过,心里苦闷万分,便想要开导她,“月牙儿,你为何不肯放娘娘离去呢?”
“我怕……”宋潋月第一次说出自己内心的恐惧,游鱼是她的亲人,就像娘亲一般,她能对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阿姐离开了,娜迦姐姐也离开了,我怕阿零也会离开我。”
“你知道的,娘娘她是不会离开你的。”作为旁观者,游鱼能够感觉到沈凌琛对宋潋月的爱意,无论是在行宫还是在皇宫,无论她是公主还是女帝,游鱼看的很真切。
宋潋月低着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狗,可怜兮兮,“我知道阿零不会主动离开我,但若她一直做将军……”后面的话,宋潋月说不下去了。她不敢想象,若与沈凌琛阴阳两隔,会是什么样子。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沈凌琛的父母、叔叔伯伯甚至是兄长都死在了战场上,她很怕沈凌琛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宋潋月是知道沈凌琛的,知道她心系百姓,向往远方,若不将她困在宫中、困在自己身边,她早晚会离开。
知道了宋潋月的担忧,游鱼也知道该如何劝她,“那你想过,你若一直这样困着她,她会开心吗?”
宋潋月抿了抿唇,十分隐忍。
沈凌琛不开心,她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