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了楚童的手,“阿、阿童。”
“阿零,你先别说话。没事儿的,你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楚童想要捂住沈凌琛的伤口,可是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血,鲜红的吓人,“阿零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楚童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安慰沈凌琛,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楚童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够找人帮助自己,可是周围的人为了保护她们,都在拚命的厮杀。
渐渐地,沈凌琛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冰冷,她的感官也在消失。她能够看到楚童的嘴在动,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生命流逝的感觉沈凌琛并不陌生,她经历过太多次生死了。但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大概是要死了吧……
好奇怪,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
虽然边境生活苦闷,还伴随着危险,却让沈凌琛觉得比待在皇宫内安心得多。若她这次回去,大概又会被囚禁在皇宫之中了吧。
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囚笼之中,更不想回到那高高在上的少女身边。
若让她失去自由,还不如就死在这片土地上。想起在家苦苦等待的祖母、婶婶还有二哥,沈凌琛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是她不孝,未能替父母帮祖母养老送宗,还让祖母一大把年纪为她劳神伤神。
短短的片刻时间,过去的二十八年如走马灯一样在沈凌琛的面前浮现。有还是孩童的时候,有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有和宋潋月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成为皇贵妃的时候。
很多被她遗忘的记忆此时浮现了上来,她甚至看到了兄长。
二十岁的兄长比她看起来要年轻许多,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然后冲她笑,唤她:阿零。
再之后,兄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上的一弯月牙。
现在还是虽未到夜晚,但已经有了月亮。
那一弯月牙,有些模糊,却甚是好看,就像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少女一样。
沈凌琛想起了少女说过的话——
她说:“姐姐,你是将军吗?”
她说:“我心悦将军。”
她说:“我会笑着等将军回来。”
她说:“既然接了我的荷包,那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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