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帮你做些事情吧。”宋潋月拦着她不让她动手,同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并非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过去在汐澜宫的时候,她也经常帮阿姐刷盘子洗碗,后来阿姐去了苍兰国,她也学着自己做饭。
看着宋潋月挽起的袖子,原本葱白的双臂此时满是伤痕。其中还有一道刚刚结痂的刀痕,那是那日宋潋月中药时为了保持清醒划得。
下药意图强jian宋潋月的陈少爷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万众瞩目之下处以杖行。期间,陈老爷多次找宋潋月想要和解,甚至拿出了十万两白银要给宋潋月,都被宋潋月拒绝了。
就像是宋潋月说的那样,她不缺钱,整个南国怕是找不出比她更有钱的人了,她要的是犯错之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着那些伤痕,沈凌琛的眼睛有些疼。
她动了动嘴唇,问道:“还疼吗?”
听到沈凌琛的关心,宋潋月内心雀跃,这伤口早已经不疼了,但她还是可怜兮兮说道:“疼。今日穿衣服的时候,袖子不小心蹭到伤口,可把我疼坏了。”
她向来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弱势,过去,沈凌琛最吃她这一套,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吃不吃。
宋潋月心中惆怅,就听到沈凌琛说:“你是如今的女帝,不该在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她这是心疼自己吗?宋潋月拿不准沈凌琛内心的想法,就垂下眼帘继续刷盘子刷碗,“得到你死讯之后,我不敢睡觉,只要一瞬间我就会想起你当初看我时那绝望的目光,想起你说你恨我,想起你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
闻言,沈凌琛沉默了。
宋潋月自说自话,“阿零,中箭的那一刻你在想什么?是绝望还是依然恨我?你一定很疼吧,可你这样的人,又不会喊疼。”无论是绝望还是恨她,都让宋潋月肝肠寸断,她不敢睡觉。於是,只能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
中箭时的伤口早已经痊愈,现在留在上面的是一块狰狞的伤口。
之前楚童来寻她的时候,也问过她:“疼吗?”
沈凌琛回答她:“不疼。”
楚童说:“冷箭穿过你的身体,怎会不疼?”
沈凌琛没有给她答覆,一个箭伤,怎比她心上的伤更疼。
此时,听到宋潋月的自白,那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刷完盘子,宋潋月将它们放到该放的位置上,抆了抆手上的水渍说道:“我就先回去,一会儿骠骑卫该来汇报情况了,待有什么事儿,我在过来同你讲。”
“嗯。”
宋潋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接下来的几日她依旧让骠骑卫跟踪那群沙丘人。怕因为那些人的注意,她几乎每一天两天就会换一个人去跟踪,直到那些沙丘人离开。
虽然沙丘人离开了,但宋潋月和沈凌琛的心一直未能放下来。他们没来由的来了,又悄悄的走了,除了她们二人怕是没人关注到,这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