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之和宴昭还在就“欧洲衡水”议题进行激烈辩论,周弦徽笑眯眯地抿着热茶预备坐收渔翁之利。刚刚放学的叶惊秋却神色有点奇怪,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张纸,叫停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那个......各位要不要看看我的成绩单再考虑去不去呢?”
“没关系啊小秋同学,你考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去!”谢平之第一个冲过来, 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发誓,甚至还不忘斜一眼宴昭拉踩竞争对手, “不像某些人,总把排名和成绩放在第一......嗯?”
谢平之蓦地顿住了。
宴昭慢悠悠地走过来嘲讽道:“怎么了谢平之?你不是说你都愿意......嗯?”
两人视线久久徘徊在成绩单上,仿佛石化。叶惊秋抬头望天,客厅骤然安静下来。在旁默默翻书的时醉突觉耳根一净,此刻也不禁抬头瞥了两人一眼。
过了很久,谢平之才犹犹豫豫地念起数字:“174、895、26379......是要打这个电话查成绩么?”
叶惊秋举着报告单往里面躲了躲,特不好意思:“这就是成绩。”
“......”
叶惊秋捏着成绩单小小声解释:“所以语数英是17、4、89啦。我化学睡了半场,但还是考了79,有进步的!”
谢平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却依旧压不住满腔疑问:“语文19分也就算了,数学为什么会是4分???”
宴昭崩溃了:“什么叫语文19分也算了!这根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叶惊秋战战兢兢:“这两科全是睡过去的,语文随便涂的答题卡,数学只写了一道填空题。”
特邀辅导老师宴昭欲哭无泪:“所以你这次还是......”
叶惊秋咳了两下:“倒数第一。”
满堂寂静无人敢语,许久许久以后,谢平之宴昭周弦徽忽然齐刷刷一瞬转头,直勾勾地盯着远离喧嚣、静静观战的时队长。
时醉:“......什么?”
*
渐进寒冬,上海市的气温不知不觉便降下来。校园里的灌木丛不像夏日般绿得能滴出水,唯有教学楼下的松柏郁郁葱葱、依旧长青。
冬日正午的阳光亦并不晃眼,教室里未拉窗帘。玻璃上反射出高三(3)班的铁牌字样,班主任徐清荷正在讲堂上温和地阐述寒假重要性。
“所以还是一进考场就犯困么?”家长会结束,时醉转头问旁边沉闷的小队友。
坐在她身边的叶惊秋垂头丧气,小心地觑了眼队长:“对,明明写作业的时候不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