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员噢了一声,和小叶同学并肩行在路上:“基地长是实干派, 他人常年不在基地, 总是外出寻找可能的异兽遗迹与觉醒者,毕竟对基地长而言,没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的了。”
“基地长还要工作多久呀......就没有人接替他吗?”
“哪那么容易啊, ”事务员失笑, 再开口,语气甚至不像之前一样轻飘飘,“基地是应基地长一手打造, 对外协调各方关系资金、对内组织管理各项事务, 没有一定的威望是很难做到的,多少觉醒者自命不凡?光是叫那些人服软就很难了,现在基地有这种影响力的人,也没有几个。”
“时队不可以吗?”
“呃……这个你最好问时队长本人。”事务员尴尬地笑了笑,仿佛在刻意回避些什么, “况且时队长可能更喜欢在前线战斗嘛。”
叶惊秋听出这话中应天几乎无与伦比的统治力,她悄悄压低声音:“那……没人来监督基地长么?”
“中心组与资金支持方呀, ”事务员对这个问题并不奇怪,似乎早已听出的叶惊秋的言外之意,“小秋你刚到基地半年不清楚,如果说谁要背叛基地,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基地长,他的家人尽数死在了异兽之手,自己也因此瘸了一条腿,这样的恨,谁会情愿去给异兽当叛徒?”
“一百多年了,应基地长兢兢业业了这么久,没人可以伪装这么长时间吧,”事务员感叹,“就算是伪装又怎么样呢,毕竟面具戴久了也很难摘下来。”
这话算是两人能谈论的极限了,事务员自知稍微失礼,轻声同叶惊秋道歉后便快步走开,继续工作了。
“就算是伪装又怎么样……”
往小楼方向走的叶惊秋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她又记起刚才办公室中那位风度翩翩的黑袍老人,倚在窗棂与古书旁的样貌无比和蔼可亲,为一件事奔波忙碌一百多年,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对这位长者抱有质疑吧?
她觉得是自己多想,可应天最后说那句话时的神色又教她难以放下心中的顾虑,如果自己加入基地都是应天在背后推动谋划,那么对於他而言,自己是否只是一粒傻乎乎的棋子?
以往对基地近乎毫无保留的信任如海浪般反噬,一波波涌现成担忧与惊虑。叶惊秋在原地踌躇几下,总觉得自己这次必须要和姐姐联系了。什么不可什么大局都先暂且不论,倘若她小命一条都能不保,又何必再论什么未来与结局?
“怎么不进来?”时醉望着在二零九院子里傻站的叶惊秋动作一顿,她右手顺势握起桌上水杯去接水,低垂的余光却仍然看着叶惊秋。
被唤醒的叶惊秋这才反应过来,她长呼一口气拍拍脸,这才重新像往常一样冲入小楼。
“不开心?”时醉却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她随口问了一句,把水杯递给叶惊秋,“基地长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