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醉正用刀片割掉腰间的绷带,闻言动作顿了顿,这种从黑市买的特制物品锋利度堪比以乌兹钢锭打造的大.马/士.革刀,极其适合见血封喉的隐匿杀手,但估计小刀片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朝一日被用来割劣质绷带。
叶惊秋把头死埋在旁边的枕头上,小心谨慎地组织语言:“就是、注意、注意一下隐私。”
时醉顿了一下,她看着自己露出的半截腰身有点疑惑:“......有必要吗?”
其实没什么必要,无论是队长自己上药也好还是自己帮她也罢,用谢平之的话来说那叫医者仁心,更何况都是出生入死的队友了,不至於换个衣服还要躲躲闪闪害害羞羞。
躲躲闪闪害害羞羞的叶惊秋:“......”
叶惊秋当时拍着胸脯说阿谢你懂什么我这是君子,话音未落谢平之就斜她一眼,问她你是来这里谈恋爱的么?既然不是就别搞什么君子,否则就是心里有鬼故作遮掩!
时醉这么一问叶惊秋也没理由了,她干脆抱着枕头假装继续享受睡眠余韵——俗称装死。
小白同志展现熟稔的逃避技巧,时醉没再问她究竟在害羞回避些什么,只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便专注处理腰间的残留冻伤,不再说话了。
等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叶惊秋才松了一口气,翻身盘腿,靠在墙边。
这里确实不是冰天雪地的荒原,但也不是什么自由清新的山野。这是间狭小拥挤的传统俄式旅馆,四面是油漆过的涂色墙,头顶则是扇窄窄的木窗,本就稀薄的阳光慢吞吞地向屋子里移动,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温暖。
叶惊秋躺着的这张床大概只有一米二的宽度,黯淡失色的木板床一看就是老员工,估计这种规格制式的屋子在俄罗斯容不下第二个人。
紧贴着木床的是半张从墙上蔓延的桌子——之所以说蔓延因为如果床上的人想下来就得把桌子和它亲爱的墙板合二为一,上面摆着份热气腾腾的烤鱼,然后是一瓶带着冰碴的伏特加。
时间似乎还没到夜宵烧烤阶段吧?
“先喝口酒暖一暖。”时醉给叶惊秋倒了一整杯微凉的冰酒,然后握住瓶口——
一饮而尽。
叶惊秋:“???”
时醉舔舔唇将第二十八个空瓶规整摆好,玻璃瓶敲出清脆的滴声,叶惊秋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她望着面上没有一点晕色的队长,只觉回溯的不是时间是她的脑子。
队长不是一口倒么?
时醉转头对上满脸惊异的叶惊秋,诚恳发问:“有什么问题么?”
叶惊秋呆滞:“阿时你不是不能喝酒的吗?”
“什么时候不能?”时醉也怔住,“我们不是从来把它当水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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