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随心、甚至称得上“游刃有余”地躲着时醉,本就是笃定了队长不会直截了当地同她开门见山,像这种近乎质问的语气可以是谢平之可以是周弦徽,但绝对不会出现在向来内敛的队长身上。
某种程度上叶惊秋也觉得自己堪称恶劣,知道队长会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直白地追问她答案,所以就回避躲闪得愈发过分愈发彻底。
像是一声不吭便忽地搬了家,不留信息不说他话,徒留另一位室友默守着门,仿佛还笃信周日的约定能悄无声息地落下。
可叶惊秋不会想到,时醉会选择突兀地在电话里同她挑明一切。
也许只有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恰恰是叶惊秋最想回避开的结果。
“没有......队长,”叶惊秋小声,“没有躲你,没有不愿意和你说话,更没有不愿意见你。”
“这是我在船上的第三天,我也很想你的。”
时醉没有笑,语调像是叹然:“你这样说,要叫我怎么相信?洛教授同我说这是你冲来的叛逆期,我宁愿信她的话。”
宁愿信这只是短暂的变数,只需要等待,她就不必面对这叫人厌烦的情况。
叶惊秋却没忍住笑了一声:“叛逆期?我已经成年了队长,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原因呢?”
时醉沉沉问道,语气终於有了一点叶惊秋熟悉的时队长风格,冷静地要索取一个确定的答案。
“躲着我的原因。”
叶惊秋半蹲着抱着脑袋,悻悻地像落水犬:“我真没躲着你......队长。”
“原因。”
好吧,这不是在做梦,队长就算不对劲儿也果然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抓了抓头发,犹豫着没有出声。
直白地说是这样队长,我其实是异兽?
她能确定队长绝不会第一时间提刀杀她,可时醉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基地?告诉,跟杀她没有区别;不告诉,时醉真得能过得去自己的心么。
最大可能,也许是队长沉默着挂断电话,留给她足够的逃亡时间,从此往日情分就都消弭於一命之恩,再见时或许就已是战场上不死不休的两方了。
说,是现在不可能说的。
她不愿意让队长用失望嫌恶的眼神看着她,如果有选择,叶惊秋宁愿瞒到队长死。
那么就拖。
叶惊秋撑着栏杆很慢很慢地站起来:“队长,有一点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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