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秋质问道,却在不经意间打开了意志之环的录音功能。
应天却看了她许久,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称得上嘲讽的笑。
“不是为了你的言出法随?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从上衣的衣兜里抽出烟斗,像是在找一个叫自己平静下来的帮手,“当初我也不完全是编造故事罢?我仅仅想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前事而已。”
“还好你全都忘了,也就给了我足够多的机会。”
此刻冰宫内已经只有他们两人,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心慌,湛蓝的冰墙兀自伫立,静静地倾听尘封许久往事与秘密。
应天没再说话,只呼出一口气试图点燃烟斗,但他握着烟柄的手却在不着痕迹地颤抖,叶惊秋凝视着他的双眼,飞速消化信息的同时,却仿佛看到了一点名为喜悦和憎恶的情绪。
忽地,她明白了叫什么。
“你......你恨我?”叶惊秋低声道。
应天骤地转头,一双枯朽的眼睛里此刻竟写满了恨意!
“我当然恨!我凭什么不恨?天启六年五月初六,因为你的死去,整个基地全数炸毁,你以为毁在这场事故里的只有镜域空间的古籍和觉醒者么?我的父亲、母亲、妻子甚至挚友,统统都死在了京城的那场爆炸里,连我也瘸了一条腿,此生无缘科举,你几乎毁了我的所有!”
叶惊秋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应天,只觉他像个疯子。
什么叫因为她的死去?怎么说起来这么像她想死一样?
“当然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应天如同能听见她的心声,只冷冷地回答,“你明明知道自己肩负着整个空间的存亡,却还固执地要去北极应战,你有可以超越生死的法则,你可以复活你可以拥有第二次生命——
但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最低级的觉醒者,你却为了一己之私,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
叶惊秋眸光沉沉:“一己之私?你当初认识我罢?”
“是,当初在办公室的故事有一半是真的,我和你的确是因为一杯茶相遇,你看出我是觉醒者,热情地邀请我加入明教。”
应天说到这里顿了顿,满是讽刺地喊了声教主:
“可谁知道,我没有得到你预先开出的报酬,却搭上了全家所有人命。”
叶惊秋脑袋有点转不太动,她艰难地从这些庞大的信息中分辨出最重要的一条,她定了定神:“整个空间的存亡?如果历史上第四位言出法随者就是——呃——”
胸膛里鲜血忽地开始沸涌,难以遏制的痛意侵入脑海。叶惊秋忽地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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