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醉把后几个字咽回去,只觉有点奇怪的难以出口。
“我也不清楚,”叶惊秋叹口气,这次是真情实感的无奈,“我的记忆只能追溯到1909年的6月份,对於前事我简直忘得不能再清楚。”
她悄悄看了一眼时醉,怀着点小心思地继续解释:“不过我之前的记忆也需要我自己翻找,某种程度上,我其实,嗯,真的十八岁。”
叶·年龄缩水一百倍·惊·试图做回小队友·秋清了清嗓。
时醉眼神微动,她想了想:“一九零九年——等等。”
她忽然顿住了,冥冥之中她察觉到一丝不对,时醉转头,望见了暴雨如瀑的城市。
伦敦冬日湿润多雨雾,异度空间以现实为依据点,模仿出一场大雨也没有什么好稀奇,顶多算是给接下来的战斗添一点难度。
但流淌的雨水,却不寻常。
灰色的雾气如瀑布般奔流,在几乎看不清的穹顶上,大滴大滴的雨水破云而落,这水并不轻盈,反而沉得像古代攻城的投石,稳定到不受狂风的浸染,直直地打向玻璃,弹出厚重的回声。
水珠四分五裂,顺着玻璃不规则地流淌,时醉望着那落下的雨水,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墨汁一般的色彩。
这水是黑的。
叶惊秋脸色一下就变了,四周静得彻底,她却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里不安的心跳声。
她觉出自己的灵魂仿佛在随着心跳的频率颤抖。有同源的力量在欢呼着震颤,胸膛内闪起灼灼金焰,警惕地巡视四周。
忽有悠扬细碎的马蹄声,叶惊秋不安地翻动地面,利爪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两指深的残痕,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叶惊秋竖起耳朵,却完全分辨不出来者究竟在何方,它就像是这场雨一样铺天盖地,仿佛每一个方向都有一匹白马。
“哒、哒、哒。”
清脆,蹄声中隐约混杂着巨象般厚重的喘息,叶惊秋下意识绷紧神经,就在此刻她听见了离弦声,极轻极小,却像是扑向猎物的豹!
在哪?那箭在哪?叶惊秋跃起,却没有任何被注视的危机感。
直到她看见那枚如琴弦般细小的箭。
错了错了错了,她搞错了目标!这只箭不是冲她来的,白马骑士并不是循着她的气味追踪而来,它是锁定了新的目标,而那个目标叫时醉!
时醉拔刀,像是要直接斩断这箭,两者只剩下不到一米的距离,叶惊秋瞳孔猛缩,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是堪比因果法则的箭、那是无法切割只能阻拦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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