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陈芙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脱力的向海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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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沉默之中,鹿小米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她坐在陈芙面前慢吞吞的喝着姜茶,腿上摊着一本旅游画集。
上面大部分的文字和图片都被人用彩色的马克笔勾勒过,鹿小米挑剔的不断翻看着,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这些地方旅行吗,死了还怎么去?”
她重重的将画集合上,脸上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和善,她嘲讽的说陈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过一天就换一个念头。
被紧缚的双手在睡觉前才被解开,陈芙皱着眉微微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腕,那里果不其然被绳子勒上大片红痕,还没等手腕上的酸痛稍微减轻,鹿小米就又将她的左手绑在了床头。
她打得是死结,一个人单手很难解开。
她冷笑着说陈芙不是喜欢红线吗,那好啊,今晚就系着它睡好了。
听到这话的陈芙微微勾起了嘴角,心想她还真是记仇。
这样的鹿屿她好早之前就领教过了,仅仅因为助理在她面前拽了陈芙就立马将人换掉,害怕陈芙对别人生出好感又不敢明说,只能暗戳戳的给江情下绊子,给小铃铛开三倍工资只为了让她监视陈芙,随时掌握陈芙的所有动向。扒开鹿屿这张在她面前努力扮演出来的完美皮囊,低下藏着的血肉还真是肮脏到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人哪有完美的,就连陈芙自己也是。
潮湿的味道从被子里蔓出来,混乱的挤满了陈芙的鼻腔,她不舒服的晃了晃手腕,在铁质床头敲出一阵清脆的相声,身旁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铁了心的想给她一点教训。
陈芙叹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时忍不住胡乱思考,思考着如果她是鹿屿,面对像自己这样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恋人,可能早就甩手离开了。
没错,她几乎已经用尽所有办法尝试让鹿屿讨厌自己了,可是鹿屿还是没有选择离开。
我真的好喜欢她啊。
她将自己死死闷在被子里。
可是陈芙知道自己不能,不仅现在不能,以后的每个时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