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蓦地想到了叶梨卿曾经对她所说的,“我所能做的……只有时间”,也许那就很清楚了,叶梨卿可能具备某种超能力。只是那颗红色的丑陋天体看起来并不在叶梨卿的超能力范畴之内。
“你不会以为真的有那么简单吧?”顾澄喝了口咖啡,怀疑地看着楚涟。
“难道说她平时还需要焚香净手,做些什么仪式,才能够一直保持这种能力?”楚涟问。
楚涟预想到顾澄会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不过顾澄却只是望向某个方向,神情有些忧郁。
“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并非大叶子付出代价,而是那个想要见到死人的人……那些人,最终都会遭逢不幸,快的可能几天,慢的大概有一两年。千万不要以为所谓的不幸只是什么父母离婚、没考上好大学,我所说的不幸,是常人所无法承担的不jsg幸。”
顾澄说完,指了指一个角落:“你看那。”
楚涟转过头,发现老逼登正坐在星巴克靠门口的一个位置上。他的头发乱了,因为打了太多发胶的缘故,现在看起来很油腻;西服上衣的扣子也解开了,衬衣领子乱乱地支在脖子旁边。不过他显然并没有注意到现在形象不佳,而是正打着电话,声音大得整间星巴克都听得到。
“就是那个密码!我亲自问了!除非他死了还能骗我!就是那六个数字,你确定你没输错吗!663728!你再试一遍,肯定是你输错了!”
楚涟转头看着顾澄,她一脸“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死去的人也会说谎吗?”她问。
“当然,别以为生死是什么谎话过滤器,”顾澄笑道,“活着就擅长说谎,死后只会变本加厉。你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老逼登说他有个哥哥,他爸一死他就着急问公户的密码,到底是为什么?为了更好赡养他老娘吗?”
楚涟不说话了。她觉得星巴克的巧克力好像也没有多么好喝。
顾澄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手艺,对吧?我和大叶子以前就这么想。但后来我们发现,其实这是非常危险,也非常可怕的事。”
楚涟几乎都没有听清楚顾澄最后说了什么,因为老逼登歇斯底里对着电话喊的声音响彻咖啡厅。服务生走过去,礼貌地请他小声点。
老逼登最后对手机放了一句狠话:“我被他骗了!”然后抓起手提包从咖啡厅冲了出去,朝商业街快步走过去。
时间好像被定格了一样。
楚涟隔着落地玻璃看到老逼登从窗前走过去,他看起来是那么气急败坏;下一秒,有个巨大的黑影从天上掉落下来,速度之快,楚涟只看到眼前闪过的光影,那个黑影不偏不倚就砸到了老逼登身上,就像高空坠下一个煎饼果子砸中另一个煎饼果子,两个煎饼一起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