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你会凌晨一点预感到你后妈会出事呢?”民警问。旁边有个老民警拍了他一下,好像是批评他问了个蠢问题。
“我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感觉不对头,觉得一定要过来看看,你看我连睡衣都没有换。”楚涟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她一直到早上快十点才回到家里,累得不行,去浴室冲了个澡就倒在了床上。她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不是二十岁,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凌晨一点,楚涟敲响了父亲家的门,父亲爬起来给她开门,在经过客厅时,他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充电的小夜灯——之前小张阿姨为了方便半夜起来喂奶买的,而小张阿姨在客厅通往阳台的门把手上挂了一根风衣上的腰带,上吊自杀了。
说来确实也很离奇,不管是风衣腰带和门把手的结实程度,还是小张阿姨那匪夷所思的上吊姿势。
第72章
警察仔细勘察了现场,给楚涟和她老爹分jsg别都做了笔录。实际上这只是走个流程:客厅里有监控,将时间和过程一切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晚上十点开始,小张阿姨就开始有异常行为:她先是把所有杯子里的水都倒掉,就连花瓶也不例外。幸亏父亲家的那个热带鱼鱼缸前两年被处理了,不然她可能会把鱼缸里的水也倒干净。
凌晨一点左右,小张阿姨从卧室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根从风衣上解下来的带子(父亲说,他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确实听到小张阿姨翻了一下衣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将带子两头系在一起,打了个死结,然后套在门把手上。门把手距离地面大约一米,小张阿姨弯下腰,将脖子套入衣带的环中,然后用力跪在了地上。
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条不紊,就像是在做日常会做的家务,没有犹豫、也没有踌躇。尤其是在她拉动衣带检查打的结是否结实时,神态和动作如同在试一件新衣服是否合身。
就像被附身了一样。
她跪在地板上,挂在那里,身体抽搐了几下,随后就一动不动。父亲的鼾声从卧室里传来,客厅里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电视墙上,有一个黑影快速溜了过去,那或许是质量不佳的摄像头所造成的。
摄像头有录音的功能,小张阿姨在做一切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着“对不起”,有时候还在咕哝什么听不见的话语,仿佛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