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月再度无语:“这位大人是谁?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刚刚那位好像是户部的一位官员。只不过我也在禁庭之中,不甚清楚。走吧,我们进去了。”宋扶央的语气平淡。

殿外立起一块大屏风,二人还是得穿过屏风才能走到目的地。

期间她们看见了不少人来来回回。

一个宫女忽然跑过她们身边,不经意瞥了她们一眼:“宋大人,茶月?”语气带着疑惑。

宋扶央点头,她知道这声疑惑不是为她所发。

仓促跑过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举荷。

三日后就是百官宴,这些心思各异各怀鬼胎的家伙,如今就像过江之鲫一样,一股脑儿地全部涌入长年宫中来。

时候已经不早了,得控制一下门口了。

“我是来给殿下说些事情。”茶月道。

“这样啊,那你去吧,只不过今天殿下实在是忙。但是你来都来了,”举荷话语仓促,“我现在得去嘱咐下看门的,不能再放人进来了。”

简短交流后,二人这才绕过屏风帘幕,走到正殿。

时候刚刚好,待她们两个到时,只剩下一个官员匍匐在地上。

还有一行人疾步走出,面色有些红润,有些则是惨白。

“哎……这下我怎么回去和我家老爷交代?”那人唉声叹气,一副愁苦模样。

旁边那人却毫不在乎:“这次没个交代,下次不就有了?要不然你去求求太子殿下看?”

前者的声音陡然上扬:“去找太子殿下?我老爷非得把我的皮给剥了不可!”

两个男人的声音到了后面愈发大起来,抬起头又看见宋扶央和茶月,这才发掘自己的失态,连忙离开宫殿,还不忘再次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

茶月觉得无语凝噎,宋扶央却没说话,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殿中那匍匐的男人涕泗横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百官宴啊,您就给小的一个名额吧,就一个名额。”

卫云舟高居层层玉阶之上,她闲适坐着,旁边乌木小几上摆放着一个台盏。

公主以手支颌,冷眼瞧着台下痛哭的男人:“杜大人,这个月以来,您已经来了四次了。”

那人哭号的声音这才止住,他艰难抬起头来,哽咽着继续说连篇累牍的废话。

茶月听得不耐烦。

大抵是说,他很需要这次百官宴的请帖,虽然他致仕有段时间了,但是还是想要让人知道他曾经有官位。

看见这个男人死缠烂打的模样,又听公主殿下说此人来过四次,莫不是次次都这样作态?

还有刚刚她们来时碰见的那些官员。

茶月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月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以言喻了:除了那个同她一道来的红枫有些奇怪,其他人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