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原本毫无反应,但是她意识到卫云舟要做什么的时候,变得极为抗拒:“我自己,走得动……不劳您费心了。”

卫云舟一愣,手并未使劲,然后楚照便向下栽去。

醉鬼。她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走得动?”

“真的走得动。”腿软了,但是嘴还硬着。

卫云舟心道一句佩服,只不过她确实要把这人架去床榻上面。

她刚刚也是动了让别人进来帮忙的心思。

但是,她总觉得不好。毕竟长年宫夜宿外男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出去了。

再让人进来看见,好像就有些过分了。

这点事情,还是她自己来做吧。只要拖得动就行。

她还是要费些力气,才把楚照架到肩膀上面。

她侧过眼睛去看楚照,她脸上酡红不消,领口如今敞露了一部分——刚刚又整理了一下么?

卫云舟不免失笑,纵然她是公主,但吃亏的人也不该是楚照啊。

何苦这么防她?等等,想到这里,卫云舟的眉宇倏然又染上一层极淡的郁气。

她抿唇不发一言,只是拖着楚照走了。

再怎么说,楚照也比她高,二人好容易行至床榻边上,卫云舟掀起帘幔,刚刚屈身想把楚照放下,却忽然身体一软,二人一起连滚着倒在软榻上面。

“呼。”卫云舟累得呼气。

她懒得动了,这醉鬼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有刚刚防她像防狼一样的姿势,卫云舟料定此人也不敢做什么。

她也就这么躺着了,因为无聊,她还转过头,睁着眼睛看楚照:睫毛乌黑窍长,近距离看,根根分明。

一双醉意弥漫的桃花眼,如今睁着又像是没睁着。

醒的么?

二人是共同躺下,她能这么瞧楚照,楚照亦然。

楚照醉得不行了,饶是卫云舟新月清明、瑰姿艳逸,她眼中却狭隘得只剩下眼前的那枚玉了。

她胆子还是大得很,如刚刚一般伸手去够:“殿下,你听我的,不要戴了……”

楚照的手也有些意思——卫云舟看得真切,她忽然间也就不想躲了。

这人还能将玉取下来不成?

那只手靠近她的脖颈,卫云舟忽觉心跳怦怦,但是那只手就遽然而止,隔着好一段距离悬在空中。

然后,垂了下来,轰然落於软榻上面。

卫云舟哑然,这是在做什么?然后楚照还收回了自己的手,开始又抚平衣领一般,收了领口。

只不过自脖颈而下的大片通红,早就被卫云舟一览无余。

有点好笑。

醉鬼抚平了衣领,又伸出手,张开成掌形:“嗯,不要戴玉,给我。”

“你要它做什么?你喜欢?”

楚照的喉咙咕哝几声,“嗯,你要是不戴就给我,我也喜欢。”

卫云舟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看那人脸上红晕不消,如今像是真醉,她心软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