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逗着母鸡玩,现在楚照又一脸认真、肃穆地站在鸡舍的外面。

她撩起了长长的袖袍,伸出手,往茅草堆里面掏蛋……

红枫彻底无语,她快步走近,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楚照旁若无人,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她刚刚触碰到了一枚温热鸡蛋,“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她甚至还有闲心慢悠悠地反问!

红枫一脸悲痛:“殿下,你不要再关心这些鸡蛋了!”

楚照终於侧过头,盯着红枫:“不是你叫我这么做的么?”

红枫无语,她不知道今日的楚照怎么这么死脑筋。

明明前几天还聪明着呢。

“先不说这个了,”她语速很快,“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楚照用袖子拍了拍衣服,淡淡道:“知道,那什么折枝宴吧。”

折枝,折枝——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怪名字。楚照略略蹙眉,不知道是谁动了这么蠢的脑子,能给宴会想这种名字?

谁配?

“您既然都知道是折枝宴了,还是快点别管这些鸡呀蛋呀的了,今天我来给您收拾。”红枫苦口婆心。

“你不是说,要环环诚心,那芍药才会开么?”楚照置若罔闻,继续在水槽里面添水。

红枫面目抽搐,殿下不是死脑筋,是变得不聪明了,如今竟然变成一个痴儿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生一计,便走出柏堂去

日头越来越高,太阳攀上了不远处摘星楼,霞光万道。

雨歇之后,青砖灰瓦上面的水分,也渐渐蒸干。处处鸟鸣啁啾,一片大好春光景象。

宫内一片热闹景象,少见过宫外男子的宫内人,如今奔走相告,纷纷猜测这未来的驸马会是何人。

红枫回来的时候,偶听宫人叽叽喳喳:“你说,这公主殿下啊……有没有可能尚驸马的可能?”

另一个立时啐了她一口:“瞧你这一天天的,还在长年宫中旁边当值呢!这公主殿下,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侍奉驸马?”

“哎呀,可是我看今天进来的那些公子,也算是惊为天人……万一公主殿下就看上谁了,爱得死去活来呢?”

回答还是相当不屑:“惊为天人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公主殿下——她要是能去尚驸马,我赶明儿就从永清园里面的那个枯井里面跳下去,一头撞死得了!”

红枫只是默默地听了,不说话。这些宫人里面还是明事理的有,不过昏聩的也有。这靖宁公主,绝无尚驸马的可能。

她现在还要上赶着把自家殿下送去宴会上——这次宴会不露天举行,而在一殿中。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楚照不肯去。红枫心中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她请不动楚照的话,自然有人请得动。

她知晓宴会地点是在东明殿,常年用作宴席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