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不敢答话,只是听着她的抱怨:“嗯,所以,先答应我第一件事——”

“什么……”

但是话未出口,便被一根窍长的手指挡住:“没让你问。”

不问就不问,楚照乖乖住嘴。

“第一个,你愿不愿意当驸马?嗯?”声音带着无可拒绝的凛然,大概是她平素在朝堂之上的作风;可当下景况,听起来怎么也还像是撒娇。

亦即是说……

带着命令式的、无可否决的撒娇。

“快说话呀。”她的尾音拖了个长调。

“嗯,我愿意。”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了,楚照也只能说了。

卫云舟轻笑起来,然后更深地埋入楚照的脖颈,吐息尽数喷洒在她的颈项间,传来低沉、得意的笑声:“好,好,不许反悔。”

“不会的。”楚照慢慢道。

但是卫云舟似乎还留有后手,她没抬头,只是保证声音,能够入了楚照的耳朵:“你往旁边看,往旁边高台上面看……看见那个玉玺了吗?”

楚照这才发现那威严赫赫的玉玺——见此物,如见天子。

但是,她们如今,居然就在这天子之下,众人之前,仅仅用一个屏风遮挡……

她不敢细想。

“嗯,都看见了哟,”卫云舟似乎高兴异常,“你反悔不了了,还有现在也是——”

楚照艰涩地开口:“是什么?”

卫云舟缓缓抬起头来,雪颊上早已染上绯色,目光只是落在楚照的衣服上面:“嗯,穿了我宫中的衣服,自然是我宫中的人了。”

说完,她又充满恶意地扬眉,这次她选择靠近楚照的耳廓,轻灵声音荡激,“所以,本宫的驸马,什么时候到长年宫中来呢?”

“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可以?那今晚呢?”

楚照居然没作声。

噫,真是忽然间就又变得索然无味了。卫云舟懒懒地耷拉着眼皮,耳朵里面时有时无飘进屏风外面的嘈杂声音。

真麻烦,她才懒得看他们多一眼。

但是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饶是平素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鹌鹑,此刻也大了胆子。

领口似乎敞露得太多了,等下出去,一定失态。思及此,楚照不假思索,便伸手欲帮卫云舟整理。

然而,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在甫一碰到领口的时候,却又被捉住了:“你想要做什么?”

楚照面不改色:“整理衣衫。”

“我有手,”卫云舟似乎是气呼呼道,“我自己会整理,不过你想要为本宫效劳也可以……”

倏忽间,她又笑得特别明媚,又如绿水逶迤,涤荡澄澈。

楚照哑声问:“什么要求?”

她还紧紧地捉住她的手,滑腻的指腹,摩挲过稍微显得粗糙的手背。

“嗯,比如说……再亲我一下?”

她怎么能够这么占她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