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驸马果然是可造之才。”她的声音悦耳清灵,如今之中,还是染上些许欲气。
但是这还是在绡纱之中。
她心里面还是有数,只是想故意如此做罢了。
“嗯,都是您教导有方。”热气倾覆,大脑再度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者说,她不知道,卫云舟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日的折枝宴,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为了网罗她一个人来的。
她偏头,猎人的眼睛清明如许,唇角的弧度依然未能压下。
鼻峰都快要触碰上的距离——近得照样能够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不行,不行。
最后的一丝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楚照终於缩身回来,小声道:“殿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
要回去处理事情,所以放她走吧。
但是猎人哪里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猎物放走?
“去哪里?”卫云舟不依不饶,“今天你答应了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真是……什么都记得,什么都逃不掉。
她身上穿的是长年宫中的衣服,於是卫云舟就振振有词——穿了她宫中的衣服,就是她宫中的人了。
只不过,在那种紧急情况下,为了脱身,楚照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能说什么,那就说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最直接明显的一句话。
嗯,卫云舟说,要让她今晚就到长年宫中来。
“没想到这么快,驸马就忘记了么?”她敛眸,声音沉了下来。
丝丝愠怒,不言自明。
“那是今晚,今晚,”楚照只能作垂死挣扎,“现在离晚上不是还有些时候么?因着是急事,我要回去一趟。”
“没关系,”这声音好像真的浑不在意,卫云舟挪动了座位,这回该她缩回角落里面,“我知道,驸马作为大雍的皇子,忙,也是应该的嘛。”
“不像我,整天整夜地没有正事做。”她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如云山雾罩,让人捉摸不透起来,“您是真的打算回去么?”
楚照盯着她穠丽侧颜:“是。”
“那就下去吧。”没有任何一点留念的意思。
骤然间,绡纱又被掀起,辇车又被叫停了。
卫云舟转过头来,面上尽露高傲之色。
好家伙,真赶人。但是,谢天谢地,总算又从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中逃了出来。
只不过,人是被赶走了,卫云舟还是没忘记告知她最后一句话:“嗯,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我全部都记得。”
“每一句话。”她还盯着楚照的眼睛,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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