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她那不带感情的音调,此刻有了些许的波动:“您能想起来并且过来,真是太好了。”
秦姒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似乎逡巡在楚照身后的门上。
是这一扇门,将她与外界分隔开来,她才会表露自己的情绪波动么?
楚照敛容,沉声道:“上次答应了您,我自然不会忘记……看样子,您也是知道了?”
听刚刚的口气,秦姒原本对楚照似乎不抱多少期望,但是她是知道楚照被指为驸马一事。
“当然,”秦姒语气和缓下来,“那柳公子,前两日折枝宴上失利,还被借故赶出皇宫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就来了我们楼里胡搅蛮缠。本来我们这些人,也都不知道这些消息的。结果啊,给他那么一折腾,大家都是全知道了。”
言毕,秦姒还捂着自己的嘴巴笑了几声。
的确有些好笑,志在必得赴宴,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还被赶出了皇宫。
等等。
“他是如何被赶出皇宫的?”楚照不免好奇一句。
“都说是借故了,无非就是说‘公主殿下的驸马既然已经定下,宫中还要准备太后娘娘的千秋宴寿辰,其余闲杂人等不必多留’诸如此类的理由,将他们都赶走了。”秦姒一边回忆,一边轻笑,“那柳公子在这里倒是颇为‘实诚’,宫中人可没有说赶他走,是他自己承认的。”
楚照不禁莞尔。
只不过,驸马一事定下,那么她答应的事情,也要摆在明面上说说了。
“话说回来,我上次给殿下的那个金锁,可有派上用场?”秦姒终於提到正事,她目光真挚,言辞恳切。
闻言,楚照便不禁想到那日屏风后之事——那日她的确说了金锁之事。
只不过,卫云舟的反应……嗯,她好像一点不在意。不过也正常,她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此人。
但是楚照还是宽慰了秦姒:“当然派上用场,所以我今日才过来。”
秦姒拍了拍胸口,道:“既然有派上用场,那就再好不过了。那么……”
她的话语未尽。楚照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今日就是为此而来,只不过,眼下的确有些困难。”楚照还是老老实实。
原本她和秦姒的打算,应该是借用那金锁之事,将柳长安借此扳倒,然后再七七八八地牵连一下他的父亲,到了这种时候,他一定不会吝惜什么伎人的乐籍。
只不过,问题就就在於柳长安实在是太没有竞争力——根本没有到这种时候,楚照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摘下了驸马之位。
秦姒却表现得冷静:“这一点,殿下您倒是毋庸忧虑。”
楚照惊讶抬眸,看她一眼。秦姒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嘴角似乎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弯弧。
“今日我倒是很欣慰,欣慰殿下居然还能记起此事,殿下有这个心的话,不妨再更近一步——”她压低了声音,眼底忽然泛过阴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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