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万籁俱寂。

只不过怀禾园中的芍药田,还有人不得安生。

楚照今日走得脚腾,转悠了不知多少圈,确认无事——她有些担心,因为挺别人说,明日有雨。

只不过,这些花苞,隐隐都已经开始有了待绽的预兆。

他终於松了一口气,看来,那本旧书,还有那个老宫女所说,都不是什么假话。

翌日晨光熹微,她更为小心地出了怀禾园。

明日就是千秋宴,里面已经将所有陈设摆好,各种名贵屏风绿植,触目皆是。

於是乎,前来看管防盗的宫人侍卫,也变得多了起来。

好在楚照经验丰富,脚步放慢下来,再小心一点回去还是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她今日的心,莫名跳得很快,她也找不到原因,只能暗自哂笑,是因为又未遂卫云舟的意思,心虚罢了。

照例洗浴换装,准备呼呼睡大觉。

只不过未能成行,在应昆携皇帝诏书前来的时候,楚照终於知自己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快了。

柏堂不过十余人,全部规规矩矩地跪下接旨。

通宵折腾,日夜颠倒,楚照双眼浑浑,只告诉自己,这就是赐婚的诏书罢了。

她倦怠地听着,字句繁杂,不甚入耳。

“今靖宁公主……未愆於仪,才学独擅,朝野咸服……永乐侯,友邦雍皇子照,文武兼修……实慰朕躬,兹特以赐婚二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永结两国之好,勿负朕意。”

诏书完了,楚照忽然才一激灵。

等等,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这个公公说她是,永乐侯?

见她怔在原地,跪着就跪着,也不接旨,应昆不阴不阳地笑了几声:“楚二殿下,您怎么还不接旨?”

楚照这才接过,口称皇帝万岁。

应昆点点头:“这才对嘛,这种圣旨,当然是要接的。从今以后阿,您就是驸马爷,还是侯爷了。”

侯爷,这就是适才困扰楚照的事情。

她怎么就封侯了?

她诧异发问:“敢问公公,我这永乐侯的身份……”

应昆面上保持着微笑:“您毕竟是殿下的郎君,这是殿下的垂怜。”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楚照自不敢问。

她摸着拿澄黄的圣旨,楚照心中蓦然又有另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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