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做些什么?”楚照走到她的身后,问道。

按诏书所下,今日应还是宴会——但现在已经很晚了,相比昨日看花之时。

楚照撩起青丝,覆手而下,一次生疏,二次三次便会渐渐熟悉。

昨天那大块头的凤凰头面不在这里,便取了一支金簪插上。

“今日?”卫云舟疑惑,她盯着铜镜中认真忙碌的人,“就像现在这样。”

然而楚照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我是说……今日大婚,且千秋宴还没结束,今天没其他计划么?”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唇角勾起一抹调笑的弧度,她问她:“这当然都是安排好了的……怎么,驸马已经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拿梳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真是愈发肆无忌惮的撩拨。

楚照没吭声,继续手中任务。

见她不回话,卫云舟语气更加上扬,颇有逗弄的意思:“怎么了?之前本宫可是千方百计地求驸马来,驸马都不肯来。怎么昨夜一过,驸马就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莫非是觉得……”卫云舟脸上笑意更甚,最后的话隐於喉中,没有说出来。

楚照听得差点罢工,撒手而去。

她忿忿:“要说不满也也应该是殿下不满,只有我可怜被娇娇哄得神志不清。”

“嗯,你现在夜挺不满。”卫云舟微微点头,看向楚照微微拢起眉骨。

不满也是一种情绪表现嘛。

“好,好,好,是我不满……”楚照彻底无话可说,顺着卫云舟的话说下去,“我是想问其他事情。”

她的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和心爱的人结婚自然是喜事,只不过,这千秋宴本就不太平,暗流涌动。

楚照可不能被昨天宴会上频频敬酒的卫洞南唬住蒙蔽了。

“什么事情?”

看楚照忽而变得严肃起来,卫云舟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想要听她说些什么。

缠绕起一圈青丝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二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彼此眼中,似乎都深藏别意。

“殿下到底拿到了太子多少把柄呢?”刚刚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如今这才缓慢地缠绕起来。

这发髻编织,还得等一会儿。

真是奇怪,楚照本人并不会编这种发髻。换言之,这编织发髻的记忆,是原身留给她的,刻在这具身体里面的记忆。

楚照忽然就对这从未聊过天的原身有了些许好奇。她同兄长来到异国他乡,居於破败院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度过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