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猎人的网——

卫云舟如今早就卸下繁复的朝服,像是睡后又起。头上堪堪也只配了一根金簪。

她又开始笑了,笑得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娇媚的憨态。以往楚照以为她不知,现在却明白了。

这哪里是不知,是存心故意这么笑的。能稳坐高堂上面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什么场合应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不行,不能再看了!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楚照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她转过头,用手撑着下颌。

“刚刚还说等我,怎么这会儿又无情无义地转头过去了?”娇嗔紧随其后,就在她转过头的一瞬。

她过来得很快,顺手便将对面的凳子拣了一根过来,靠在楚照身后。

见她不答话,卫云舟便索性靠在楚照背上——如今她也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

“怎么不理我?不是说等我吗?”

温热的吐息透过薄层布料,径直覆在脊背上面。春夜还有些寒,脆弱的人经不起这么一激。

浑身像是被电流窜过一般,她颤抖片刻,然后腰部便被环上,“哎,一句话都不说?亏得我这么晚都回来看你。”

终於,楚照闷闷开口:“看来这长年宫是易主了,殿下都不想回来了。”

“我很忙,”声音轻浅,但已经带上了讨好的意味,“你这么多天没看见我,也不知道想我……不知道想我就算了,怎么连转过头看看我都不行?”

真是什么话都给她说完了,哪有这么理所当然地哄人的?

只不过楚照偏偏吃这套。

半推半就,她很快就转身来,二人对视。

瞳珠如蒙上一层氤氲的湿雾,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态势。

诡计多端。

卫云舟还特地伸出手来,握住楚照的手:“不冷?”

身上只着一件中衣,确实少。

楚照撇嘴,学着那天卫云舟说过的话那样:“可殿内是干燥的。”

又学她说话,只不过这次卫云舟暂且不能发脾气,她只是笑。

“又学我啊?不对,”卫云舟忽而一脸专注地看着她,眸波流转,眼睛中像是聚满了天地灵气,教人移不开眼,“看来我们的楚二殿下,还是不太懂说话——”

一句话有什么学不学的?又不是写那劳什子字——

楚照还没腹诽上两句,便见昳丽面容陡然间放大几倍,唇瓣温暖地包覆上,这次卫云舟颇带技巧,手部也慢慢滑上她漂亮的额角,细腻的指腹抚过脸部寸寸肌肤。

烧得五脏六腑都烫,空气也烫。

唇舌交缠的水声啧啧,终於等到快喘不过气来,卫云舟终於舍得松开楚照,然后又用像是染了霸道情蛊和极端欲气的声线,在红得滴血的耳垂边上低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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