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霖清动了动唇角,“那倒不用。”

“只是如此吗?”卫云舟沉下眸子,一脸相当关切的样子,又别过眼去看了一眼楚照,“话说回来,驸马那病如何了?”

钱霖清正愁找不到话说,便又将楚照那病情叙说一遍,但大体还是如上回事。

楚照听得汗颜,她果然是紧张,不怎么敢面对卫云舟,这么多话说出来,都只是为了缓解紧张情绪。

卫云舟笑得温润,她放下手中茶碗,道:“这么多天来,为了本宫这病驸马,实在是劳烦钱医师了。而今您还打算来给宫中女子体检,实在是医者仁心——本来宫中确有定期体检一事……”

钱霖清刚刚说了不少话,额间已经铺满了一层细汗,如今听卫云舟一说,便以为她要反悔,连忙又是对着楚照使眼色。

救救!

楚照咳嗽了两声,道:“钱医师来,胜在她是个女子,定然也会更加方便些。”

“嗯,驸马说得对,”卫云舟笑了笑,“既然如此,本宫等下便去告知六宫。钱医师,您明日便再进宫来吧。旨意下达,还得需些时候准备。”

钱霖清又千恩万谢,这才乐滋滋地准备离开。

不过卫云舟忽而叫住了她:“话说回来,钱医师,您来自什么地方?”

这异邦人身上神秘的地方实在太多,她也很想知道。

问楚照,还不如直接问本人。

钱霖清“呃”了两声,“我是从西边过来的,而且,不仅仅是在大梁以西,还在更远的地方。”

朝徽帝即位后,野心勃勃屡立战功,西破雍国,北御慎狄,南疆喋血,所拓疆域直抵开国皇帝,引得八方来朝,还赐予了不少蛮夷名字。

卫云舟这么问,自然是想弄清楚,那些名字中,是否有钱霖清的邦国了。

钱霖清发出一个几个音节,听起来没有实质性意义。

“呃,”她尴尬地摸了摸头,“我们部落就叫这个名字,殿下听过吗?”

当然是没有听过。

不过卫云舟来了兴致,继续追问:“这是钱医师的部落语言吧?本宫未曾听过。只不过昔年陛下四处开疆拓土,也认识不少国名,只是不知,其中有没有……”

不料钱霖清断然拒绝:“不不不,定然不在其上。”

卫云舟讶然,钱霖清期期艾艾,“因为我们,我们部落不算大,想来也到不了国家的规模。”

说着,钱霖清便岔开了话题,说自己先去等候了。

看着那人衣袂飘飞离去的背影,卫云舟同楚照对视一眼,问她:“她对你,也没有提起?”

“从不曾提起,”楚照想了想,“只不过宫里面有她想要找的人罢了。”

“为了找一个人,所以要给六宫女子体检,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钝。”卫云舟淡笑一声,站起身来,“说起来,听说南疆再靠西方,有些不为人知的部落,保持着万年前的习俗。”

神秘的传说,竟然会货真价实地落到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她来自那些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