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兵部侍郎站出:“陛下,臣斗胆……”

声音带着颤。

这可不是要说他愿意担下此任的好话。

“说。”

那侍郎强定了心神,面色难看得紧:“陛下,这北境慎狄频频来犯。昨日接到数封军报,请求朝廷增兵。”

北境告急,需要增兵——换言之,这出兵西边的事情,便就没了着落。

要解燃眉之急,这西郊大营的士兵,自然应当去北边。

“北边是北边,慎狄不是年年南下么?”皇帝阴沉下来。

那侍郎声音一哑,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皇帝一声令下:“陈将军,从今日起,你便任西郊大营统领,即日便可奔赴西境,调度由你。”

“是。”陈将军应声。

那侍郎喉头滚动,皇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慎狄年年南下叨扰,从不见你说什么。这北境还有镇北侯一家镇守,不必忧虑!”

说罢,皇帝便大手一挥,示意退朝。

君权至上,皇帝执意要做,那便是必然之事。

见皇帝心烦如此,其他人更是一句话不敢说,纷纷退下。

只不过,皇帝叫住了卫云舟:“靖宁留下。”

待到所有人走后,皇帝才让她走到殿中来。

父女对视,端坐御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想要从那似乎泪眼婆娑过后故作坚强的脸上找出些许破绽。

“你可怨朕?”声声沉重。

卫云舟敛眸:“适才儿臣所说,便是心中所想。”

能为国效力,是她的荣幸。

“如此甚好,”皇帝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下高阶,“倘若此事成了,就让楚照回国去,这样一来,你便好去做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卫云舟没作声,但皇帝却已经开始畅想起来了。

“大梁对楚照恩情如此,谅也不敢亏待你。至於什么宠冠□□,那应当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皇帝意味深长,顿了顿,“我相信你会好好把握住。”

卫云舟点头,唇角勾出一抹笑来:“父皇说的是。”

他怎么还想到宠冠□□去了?

宠冠□□,这后宫中倒是该有别人才对。

嗯,卫云舟只是往这方面,稍微深入地想了一点点。

皇帝得到满意答覆,心情大好,甚至还传授起来:“楚照此人,在我大梁寄人篱下日久,想必心中愤懑委屈。结了个姻亲,却摊上摄政公主,这心中定然更加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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