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心中一阵纳闷。

你说,她这才说她胆子小不肯跟着她上朝,翌日楚照马上就听话得很,忍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的风险过来找她了,结果她看起来怎么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定是今日有什么事情困扰了卫云舟,而不是她的原因。

但是这样的话,楚照也只能安慰自己片刻。

卫云舟有个特点,冤有头债有主,这冷脸色从不会摆给不相干的人看。

而她们已经并肩走了这么久了,卫云舟都不吭声,那么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过开口之初,楚照还是决定先摘清自己:“殿下今日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遇到了让人不甚开心的事情。”卫云舟秒答。

楚照无语。

明明都在意对方说了什么,却打死不主动开口。

“那遇到了什么事情?”楚照耐心追问。

卫云舟便把今日上朝的事情一说。

原来是皇帝一意孤行屯兵的事情。

皇帝想要借由楚照名头出兵,楚照早已知晓。而且卫云舟也知晓,她回来之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卫云舟

那么这自然不是卫云舟生气的原因。

至於那西郊大营士兵调动,就跟她更没有关系了。

但是卫云舟说完了这些话也就停了,恰在此时,二人行至东宫。

东宫原是朝徽帝所居,规模宏大恢廓,还是胜过长年宫的存在。

只不过宫墙树枝上面都系满了白布,还有哀乐丧锺之声充盈耳畔。

楚照本来还想问话,暂且也收住了口。

东宫门口站了两个着孝服的小太监。

昭德太子没有留下子嗣,皇帝特意找了好多人来给他服三年大孝——这两个小太监也在其中。

有个机灵的小太监,看出卫云舟和楚照身上丧服,辨出亲疏,又见二人仪容不凡,便大胆猜测后开口:“参见殿下,侯爷。”

“嗯,”卫云舟淡淡应声,“本宫是来见皇兄的。”

那小太监刚听了卫云舟应声,还在为自己机灵沾沾自喜着:“殿下您请。”

待她们走远之后,另外一个小太监还请教起来。

楚照也想请教。

白布层层叠叠,棺椁停於宫中,像一个巨大的白色虫茧。

如今盛夏,日光猛烈,却渗透不进那虫茧一点。

那大殿如今暂时改作灵堂。

隔着凄厉的乐声,楚照终於忍不住开口:“殿下还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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