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一边听,一边颔首道:“原来是他啊。”
还不等楚照说话,卫云舟便自顾自又开口了:“居然是他?”
看来她也和自己一样惊讶,楚照如今已经半蹲伏下来,用头撑在扶手上面,任由卫云舟的手摆弄她的头。
“他不应该过来。”楚照淡声。
卫云舟轻轻笑道:“是啊,他不应该过来,但是……”
恰在这时,二人的目光瞬间凝实,目光转瞬坚固又柔软下来。
楚照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道:“我是说,他们都不应该过来。”
这五皇子明明是个离皇位最远的人,都想过来分一杯羹,无非是觉得自己也是朝徽帝的儿子罢了。
现在皇帝病体衰微,各方势力暗潮汹涌,莫过於此。
他隔得最远,也不代表其他两个便隔得近了。
“只不过,四皇子似乎从来没有来过?”楚照疑惑道。
“是,他从来没有来过,”卫云舟点头,眸光倏尔深沉下来,“他从来没有亲自拜访,可不代表他没有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从旁边垒起的书册中抽出一个信封。
“这里面,可都是他写过来的信。”卫云舟微微摇头,“谁都不省心,非要我给他们做主,让我送他们上帝位。”
话音落下,沉默几息。
这送夹袄的暖心事情结束了,楚照还有话说。
於是她便从袍袖中取出一封信,还有一个青瓷小瓶来,放在桌上。
卫云舟自然好奇地拿起:“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虞上熙差人送来的信。至於这个药瓶嘛,不是你上次说的么?”楚照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卫云舟,“这是钱医师走之前留下的,留给秦姒她们说,这药是借由那条圣河……”
卫云舟霎时间便懂了,脸色微微红了一瞬:“当真?”
“不,只有外在功效,”楚照解释道,“大概也就是些干呕、小腹隆起之效,倘若不想要了,随时便可以解除。”
卫云舟这才放下心来:“那便好。”
她们的确是在筹划密谋。这假孕之事,是要提上日程。
如今公主府中还随处都挂满了求子的灯笼,便是为了挂给那些来人看的。
说着说着,卫云舟看了一眼蹲着的楚照,屈指轻推了她额头一下,嗔怪道:“你不累?”
“有我座位?”楚照忿忿。
这里就一个座位!
卫云舟无语,“那你就跪着吧。”
给她机会还不要,不要就算了,那就继续跪着。
但楚照很快就明白了卫云舟的意思,立刻也就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