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对上那双得逞的眼睛,她看见她檀口微张:“有人跟饿死鬼的似的,看见饭一头栽倒,还栽我衣服上面,不让我走……”
剩下的话楚照知道,她喉头微微滚动,但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耐心等候这睚眦必报女人的审判。
她又俯首低眉靠近,嗳声开口:“一,二,三……”
嗳声低语,撩拨得人都要化成一滩春水了!
“你在干嘛?!”
这好端端的,数数做什么!莫不是再数她楚照究竟做了多少件让她记恨的事情!
“别动,”声音照旧很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重量,她鲜少这么对楚照说话,“我在数你的睫毛。”
鸦睫漆黑,根根分明,如今正因着某些原因不可避免地颤抖着。
“那当然好看。”楚照皱眉,因着搞不清卫云舟意图,仍旧相当警惕。
卫云舟盯了她一会儿,忽而直起身,伸出手来,慢慢掠过楚照的额角,一路过去一直到了眉心。
然后,圆润的指尖稍稍用力。
她把她适才拢起的眉心抚平。
“好看,那就要多看,”卫云舟说得意味深长,“你猜我想看什么?”
楚照哽声:“殿下想看什么?”
真要说起来,她眼睫毛其实没有卫云舟长。
“你睫毛好长。”
对话倒是愈发无厘头起来,楚照本想皱眉却想起刚才的事,便一脸面无表情——如果脸红不是表情——淡定开口:“殿下的更长,殿下看自己的去。”
“不要,我就要看你的,”这句话似是正中卫云舟的下怀,她忽而压得更近,侧过头让吐息缠在楚照的耳廓,“我想看它颤抖的样子。”
?。!。!
妈妈呀,你不要怜惜我!
但早就於事无补,这次楚照都懒得反抗。
她甚至突然意识到这马车里面缘何这么温暖。晚间来的时候,她还觉得是不是太热了。
紊乱的呼吸转瞬间就被吞噬,衣料与柔软间碰撞摩挲又带起一阵酥麻。
卫云舟的确贪得无厌。
她要了今冬大雪,要了这帝位,还要看她眼睫孱颤,眸中汪洋的样子。
从皇宫中出来到长信街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车厢中衣袍散落,旖旎暧昧,呼吸交缠。
“我还真是言而有信,马上就兑现。”她说得轻巧。
终於勉强穿好衣服,楚照唯有在抵过卫云舟的脖颈时,恶狠狠地抛下一句:“那我还是应该感谢殿下,只给我一人带来一场春天?”
“倘若你非要这么想的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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