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一载多来,大雍历经从未有过的混战:光是血腥的宫廷政变就有两次,还有大军勤王、梁军入境。
楚照洗清罪名的消息也传到大雍臣民耳中。
“既然那太女连我们的假驸马都原谅,那我们也没什么抵抗的道理。”
当今大雍正统血脉,唯在楚照而已。先投降的城池,大梁还额外蠲免了三年税收徭役,不仅如此还有资金赈灾——
不打仗,和平,自家皇室血脉正统又好好的,不多时,其他城池也便望风而降。
只不过太女冲冲不曾登基,一是为了守孝,二也是为了找个好的时候。
要在春光灿烂的时节。
自从将楚照带回城中后,卫云舟仍旧回了长年宫居住。
毕竟还是自己的地方舒服。
楚照便一直“无名无份”地住在长年宫,说是无名无份,但往来见了她的人,无一不恭恭敬敬。
不管太女殿下真有此种癖好,抑或是殿下纯粹因为想要收拢大雍人心——这楚照他们都不能怠慢。
天祥八年,春三月。今日登基,便改元新统。
天幕还是笼垂的黑,楚照这时却已经醒了。她可记得清楚,今天是眼前这位殿下登基的时候。
昨夜一夜绮艳,糜芳犹存。
楚照先起,便准备叫卫云舟起床。她先穿戴齐整,便蹲在拔步床边,指腹摩挲过卫云舟的脸,轻轻唤她名字,让她起床。
“嗯?”
一连唤了几声,卫云舟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鸦睫微微颤抖,像在抖落昨夜残韵。
她捏了被褥一角,目光盈盈地望了过来,小声道:“抱我过去洗浴——”
楚照皱眉,似是无奈:“昨天晚上洗过了!快起床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今日还登不登基了?”
“哦,”卫云舟愣了愣,像是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混沌,“你干嘛大清早就凶我?”
楚照:?
今天难不成不是她登基的日子?不可能。
要么是她没睡醒,要么是她醒了故意捉弄她。
种种迹象让楚照推测,都是后者可能性更大。
算了,她喜欢中计。
於是她轻手将卫云舟扶起,还在柔声安慰:“好,我错了,我不凶了,是我方才声音太大了。您今日该去登基了。”
里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寝衣,还没完全合上,这白日里面更较黑夜不同,惹得人面红耳赤。
楚照赶紧给卫云舟拉好衣服,“你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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