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不敢不理解。二嘛,如今大梁皇室凋敝惨淡,旁支无一生还,都归功於先帝——这些大臣再来十个头,也不敢再找个皇室血脉出来。

新帝登基不久,便有一渔民声称自己在海中打捞到大代女帝一朝的玉玺——那玉玺乃是不世出珍宝,遗落数代竟重又现世!

这渔民自然得了嘉奖,后来这“捡到”大代女帝遗物抑或是发现吉兆的人愈来愈多。朝中官员也坐不住了,有些人自请上书钻研大代女帝一朝律令,以治今后之世。

於是女子科举推出,女官制度不仅限於后宫,延之外朝。

河清海晏,万世清平。

又是一年朝贡之时,宫中设宴款待来人。

楚照见到了虞上熙,她如今乃是有着御批的镖行家主,“家慈已经过世,如今该是我独挑大梁的时候了。”

“话说回来,傅将军呢?”

虞上熙笑道:“她倒是没来,说北边风光很好,她明年再来。”

楚照无语凝噎,要不是她去过她也信了。

在虞上熙讲述中,楚照才意识到傅季缨那股别扭劲是怎么来的。

“原来我们傅家和虞家都是走镖的,不过是她的祖上捐了官,在战场立功罢了,”虞上熙话音中带着怀念,“她还以为纯然是自己父兄战场之功呢……”

楚照忽而忆起,原来傅家和虞家的家纹都和“莲”有关。

这彼时年少的嫌弃还真是没有来头,无怪乎傅季缨不好意思。

“都没人告诉她啊。”楚照淡声,嘴角噙笑。

虞上熙哈哈大笑:“我比她大,我自然是要包容了她,我和她哥先的确不曾告诉她。”

然后就让人家一个人尴尬去么。楚照扶额,不过她还是重重感谢了虞上熙,那些吉兆她可没少花功夫。

不多时楚照竟还遇见一老熟人,钱霖清居然又跑了回来,这次她扬扬得意:“我今日来,可是要把举荷带走了!”

楚照无声而笑:“好,该你带走。”

钱霖清撇撇嘴,她才不告诉楚照她是又被罚来的。只不过她从秦姒那边听了楚照曾经借了那假孕之药。

“现在如今您是皇后了,”钱霖清一脸高深莫测,“自然要为圣上诞下子嗣,要不然你也同举荷和我一起回去?”

楚照:???

不要啊。

既然钱霖清说起,楚照还问了秦姒的现状。

她过得很好,生意兴隆发达,还将京中好多风月之地收归。

原是如此,楚照舒一口气。

夜宴结束,楚照搀扶着卫云舟回寝宫去。

她如今稍微能喝一点,但还是容易醉,自然而然便靠在楚照身上,“娇娇贤良……”

服了你这昏君,现在喝两口就晕,当真是昏君。

搀扶她轻松得很,要不是考虑影响问题,楚照当真会将卫云舟直接抱回去。

“唉,你等等,”卫云舟忽而清醒,用手肘戳了戳楚照,“我刚刚看见那旁边站了那个姑娘……是你的侍女翠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