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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咳嗽两声,笑呵呵道:“无妨,无妨,留下来吃顿饭,千万别拘着。你从小在苏地长大,朕也没怎么见过你......”

暮城雪憋气,她还得谢恩。

因为之前下了好长的一盘棋,皇帝喝了点酒又拉着父亲一阵感慨,这顿饭吃完已经亥时了。后来一直陪伴在侧的王公公终於捏着嗓子劝说陛下注意龙体,暮渊这才不情愿地应了。

暮城雪快把地砖站塌了。

皇帝教王公公先送苏王女出去,又吩咐了一大堆赏赐,笑呵呵地嘱咐王公公多带点人搬着,说是有株下面进上来的珊瑚树,万不可跌坏了,千万亲自送到苏王府上。

等到暮城雪领着皇帝那一大堆赏赐成功踏出宫门,已经过了子时。那二人一走,殿内气氛立刻起了变化。暮渊整个人不加掩饰地放松下来,甚至还抻了个懒腰:“哎,总算是走了。”

暮尧也笑道:“陛下费神,还特意将长缨拉来做掩护。”

其实皇帝要找的只有暮尧,但王公公实在像个狗皮膏药,只好多拉来个人,到点了好让王公公送她出去。如此一来合情合理,王公公也不好说上什么。

暮渊斜眼觑着暮尧:“你这女儿倒真是痴情,不枉是暮家的人。刚刚整个人往那一站,瞧着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心里估计焦得都能给朕烧烧炉子了。”

暮尧尴尬地咳嗽两声,低声道:“我倒宁愿她花花肠子,免得日后伤怀。”

暮渊唇角浮上一抹笑意,道:“谁让她姓暮呢。”

暮尧叹了一声,道:“只希望一切顺利,经历过这一场风波,长缨和长康这一代都能平平安安的。至於我们这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不过是几块垫脚石,无所谓,无所谓。”

这两兄弟私下里相处的时候没什么君臣之间的虚架子,暮渊听见暮尧那“一把老骨头”也毫不生气,赞同地点点头,又是一阵咳嗽。

暮尧转而道:“不过我瞧长康太过淡泊,倒不像个会为情所困的性子。长康年纪也不小了,竟是一直未选人充府,看着也不像是有心上之人。也许他与吾等不同。”

暮渊也忧愁道:“我也暗中为他挑选过大家闺秀,私下里与他见过,他竟没一个看得上眼的,死活不肯娶妻。如何也是朕亲封的祁王,虽是不受宠,但一个王爷怎能无一王妃?侧妃也没有一个,真是让人操心......”

暮尧笑笑,与他宽心道:“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这两兄妹倒也是真像,不仅性子一般的斯文,连婚姻大事上也这般一致,都老大不小了,於婚姻上竟是半点没有着落。”

暮渊想起暮城雪,头顿时更大了:“长康如何也是男子,晚点娶妻也无不可。但长缨年岁不小了,又是个女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暮渊又抵唇咳嗽两声,听着有点虚。

他这话意在暗指暮城雪与水雨月,暮尧自己也忧愁,便不在此事上与他多言,一句“孩子长大了让他们自己飞吧”带过了话题。

商量了些国事,暮尧又道:“陛下放宽心,一切有我照应。”

暮渊宽慰地笑笑,朝他举了举茶杯。

“以茶代酒,敬皇兄多年辛劳。”

暮尧亦举杯,叹道:“陛下不必如此,这是我作为暮室血脉应尽之责。没能帮扶陛下更多,是我的罪过。”

“我知皇兄志在山水,本该闲云野鹤,却累我拘在这政权朝野之中,是我对不住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