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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不传千里梦。

子规叫断三更月。

水雨月应该又把我忘了。

我安顿好西疆的戍防,就回了楚京。

每当我走在大街上看楚京的繁华,听见别人说“花魁昨晚又跟了谁”,“不知廉耻”“人尽可夫”“千人骑万人乘的婊子”,我总是无比难过。

慢慢的我便不愿意再上街了。虽然我很喜欢洒满阳光的街道,落日夕阳下的城墙,也很喜欢冠芳斋的桂花糕,和光堂的机械,还有在茶馆里听一听西疆最近的消息。

我有许多深重的悔恨,所以我一遍一遍地想念你。

那人就成了我后来每一次拨开回忆时心脏破碎的痛苦。

你曾对我说,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我一直记得。是你忘了。

我也逐渐在漫长的时光中学会了等待。只是子衿和我说话越发恭敬了,我没问他为什么,他却自己说了出来——少主的脸越发像那塞北的荒原,又冷又硬。他巴不得我笑笑,为此常常与户衣合伙逗乐子,好歹也给我身边带来一些活气。

我最后决定从春欢楼内部下手,在其中安插了身边的亲信,将会导致花女们丧失记忆的药物停掉。知道她不会再将我遗忘,我便又一次踏进春欢楼。长久的时光流淌而过,我终於再次遇见了你。

你说你不记得我了。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

我於上元节那日再次遇见她。那时水雨月跳了一支舞,就是从前名动九州,冠盖京华的那一支舞。也是她在我生辰那日,跑来找我跳给我看的那一支。

又是赢得满堂喝彩。却少有人知,这舞的来由。

我知道。

惊鸿照影,久别归来。

水下

花魁一觉日高起,惊觉屋内乱无比。

对於屋里的景象,水雨月无力去看,拿手掩了脸,又从指缝里打量。首先她的亵衣在床顶挂着,其次暮城雪的靴子躺在门口,还有这是谁的腰带......

大量回忆涌入脑海,关於昨晚的玫瑰和熏香。水雨月坐在原地僵了一僵,忙回头找暮城雪,翻了两层被才将她给刨了出来。

人在温暖的被窝里待久了,乍一挨到冷空气就会皱眉头。暮城雪闭着眼,又往被窝里挪了挪。

水雨月心里涌起不知名的复杂滋味,又看了两秒,正要给她盖上,手腕却被人一拽,跌在暮城雪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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