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磨难,我就长得这么苦大仇深?”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只是外貌上有点像。”摩尔拿了啤酒罐走到窗边,顺着窗外明亮的光线,居高临下打量霍绯箴的脸。
细看之下其实长得并不凶,只是嘴角有点下弯罢了。睫毛偏长,眼型深陷线条分明,甚至还带了点桃花。
“你的眼睛很漂亮,很深,叫人看不透。”
这句是真的明显的称赞了吧,类似的话好像似曾相识?虽然不知道摩尔忽然说这话的意图,但霍绯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疑惑,只笑盈盈地迎向对方,也不说话。
摩尔又问:
“你是混血吗?”
“不清楚,我没见过我爸,也不知道是谁。”
“听起来不像个愉快的故事……”
“没什么,不影响,我妈也搞不清楚。”霍绯箴对自己的身世轻描淡写。
摩尔把喝了两口的啤酒放在飘窗台上,往屋里的大柜子走去。
“我想画个肖像,你当模特吧?”
“你还会画画?”
“一点点。我妈讨厌画画的人,偶尔她会来,我就把画材都收起来。”
摩尔没说她妈妈为什么讨厌画画,但不妨霍绯箴大胆猜测那是跟她爸有关。很多故事都大同小异,也不需要太好奇。
说话间,摩尔从柜子后拖了一张一米高的画布出来。
“好久没画了,正好还有一个大的空画布。”
“画这么大?!”
“难得有模特嘛,空着也是空着。”
她又弯腰从柜子里拖出一袋脏兮兮的油画颜料,还有一袋看起来更脏的画具和调色板。
霍绯箴抽空查了一下那个叫弗里达的画家的简介。本来被说长相古典还有点沾沾自喜,然而看了弗里达的简介和作品后——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长小胡子诶!还连眉毛。”
“又不是说你长胡子。哎,过来搭把手。”
摩尔要把桌椅挪到一边去,霍绯箴搓了搓自己眉心——也没有连眉毛啊——然后放下手机去帮她。
折腾了好一阵,客厅腾出了一片作画的空间。
“你真要画我?”
“不乐意?”
“也不是……”
趁摩尔还在刮着调色盘上的旧颜料,霍绯箴又打开手机再细看弗里达的作品——那直透画外的痛苦和抗争,连她这种外行都能感受到。
“你要画这种吗?”
“太高级了,画不出这种来。我只是辅修过油画而已。”
“哦……”
霍绯箴对美术一窍不通,反正她是看不出弗里达的作品哪里高级。她只是感觉到明晃晃的痛苦,以及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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