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是巷子里口诛笔伐的罪名,面对朱婶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你为自己反驳…辩解过吗?
时间不允许文祈月再做停留,她伸手帮傅懿宁把外套扣子系好,随后轻快笑道:“我走啦。”
留下沉默的傅懿宁抿紧嘴唇,她指尖抚摸钮扣,上面似乎残留文祈月贴心的温度,再用力握紧却感受到一下下锥心的冰冷。
“祈月,去把话说清楚,文爷爷不是被你气死的。”
她…说不出口,心疼到一定程度,傅懿宁舔去牙齿撕破嘴唇的血腥味。
巷子里这群婶婶们通情达理吗?文祈月要回忆和文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然后告诉别人,你懂什么,我很孝顺吗?
傅懿宁能想象到,婶婶们阴阳怪气嘲讽文祈月,事后诸葛亮,你怎么不早说?非要在老爷子死后三年回来卖房子再说?你说你孝顺我们就信吗?
不行...傅懿宁喘不过气,凝重的脸上失去血色。
文爷爷的死是文祈月心口血淋淋的伤疤,傅懿宁凭什么把她推出去,强迫她面对?
换位思考,文祈月绝对不会抓来傅懿宁说:“来,你帮你回忆,你们家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因为你爸爸少了一条腿。”
心知肚明的事,说或不说,一字之差会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了,抽积木一根接着一根,抽掉对方千辛万苦建立的新生活。
不说,话藏在心里,互相体谅另想办法。
没有人十全十美,身份微妙的变化不可能让傅懿宁拎起锤子,亲手敲碎文祈月逃到澳大利亚建立起的保护壳。
文祈月在意傅懿宁,故作洒脱忽略自己的情绪,不代表傅懿宁默认,傻傻的随她去。
站在冷风中,傅懿宁掏出手机给文祈月发送消息【注意安全】后面跟了一个可爱的猫猫表情。
发完她收回笑容,另一只手松开外套钮扣,眼底换上坚定的无畏转身回屋。
巷子里的骂名一致指向文祈月,文祈月不孝,文祈月没脸回来,文祈月和她暧昧不清,而给傅懿宁勇气的人,正是站在风口浪尖还温暖如初的文祈月。
锤子搁在心里,压得傅懿宁不停默念文祈月的名字来缓解难过。
她想保护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文祈月,也有握紧千斤重的锤子,挡在文祈月身前,扞卫文祈月脆弱的决心。
...
半路等红绿灯,文祈月抽出手回复宁宁【快去上班吧,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