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在巴黎住多久?傅成喻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来帮你安排酒店。”
“明天下午就走。”傅长东望向出租车的窗外,玩笑说,“我肯定受不了欧洲的饮食的。”
傅成喻心领神会,也不说破,只是笑答:“其实我也受不了。”
傅长东转过身来看女儿,见傅成喻瘦到脸颊都有些凹陷,整个人状态十分疲惫,心疼说:“你看你,瘦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你老爸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杨枝甘露饮料,就在行李箱里呢。”
傅成喻突然鼻子一酸,这是她这么久以来听到的第一句来自亲人的关心,内心像是被棉针扎了,眼泪都要禁不住滚了下来,细细密密地泛疼:“谢谢爸,我正想着要喝这个呢。”
傅长东没有订酒店,出租车是直接开到了钱景岚入住的酒店楼下的,傅长东到前台登记入住,傅成喻站在傅长东旁边,偶尔有一两句傅长东听不懂的英语就翻译给他听,不然就低头默默看着手机。
傅长东偏头看一眼女儿,前台说要钱景岚等会儿下来提供证明,就什么都懂了:“小喻,你先走吧,你爸英语还是可以的,不会有事。”
傅成喻点头:“好,那我先走了,到房间里了就给我发个微信。”
去吧。傅长东看着女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心中说不出的苦楚难说。他一开始也只是疑心,没有真的求证过,而当钱景岚真正告诉他傅成喻的情况之后,先是满腔的失望与不理解,也暗自去问过心理医生这算不算一种病,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傅长东在论坛上找到了一些和他情况相同却持支持态度的父母,和他们聊子女。这几天里,傅长东无心上班,一心都扑在傅成喻和她的特殊情况上了,一番了解下来,他虽然不能完全抛弃之前的观点,但也改变了一开始的心态。
傅成喻刚好离开,钱景岚就下楼:“她人呢?”
傅长东:“小喻工作忙,送我到酒店就回去加班了。你也是,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就一个人飞来这里,你这不是给我和小喻添麻烦吗?”
“我要是还不来,我俩都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呢。你女儿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几天和我甩脸子充老大,我都不能说她两句了。”
傅长东是知道傅成喻性格的,如果不是钱景岚说话太难听,她绝对不会这样:“你也就别说女儿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本来就不容易。女儿现在这样,也是你当初管她太过分导致的啊。”
钱景岚不服气,还要再争辩几句,突然之间心口疼,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傅长东见状赶紧扶好钱景岚,让妻子坐在沙发上。
“你这是怎么了?”傅长东问,“水土不服了?”
“这几天感觉血压有点高,不碍事的。”钱景岚摇摇手,“说起来该吃药了,帮我把床头柜上的药拿来吧。”
“哎,都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没事少发点脾气,也不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傅长东帮钱景岚拿来药和水,“这是什么药?怎么之前没看你吃过。”
傅长东拿的正是傅成喻之前搜到的一瓶治疗狂躁症的药物,她拿过药:“就是普通的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