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烜看到傅成喻的样子满是心疼,红了眼眶:“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看不出你的为难。”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傅成喻不好意思就这么抱着厉烜哭,宣泄一下情绪就好,但厉烜勉强伸手回抱住傅成喻,不让她松开。
傅成喻多日以来的烦难都化在委屈的泪水里了,滴滴答答全淌落在厉烜的心口上。
“我知道你左右为难,我知道你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无视你妈妈,我知道你一个人抵挡不住你妈妈那么猛烈的攻势。”厉烜把傅成喻的手握在掌心,“但你要和我说,我们难道不是一直站在统一战线上的吗?你不告诉我,你一个人去冲锋陷阵,把我一个人抛弃在大后方,我的后背要交给谁来保护?”
“你倒还怪起我来了。”傅成喻说话鼻音重重的。
厉烜笑说:“那不然怪谁?还有个傻子想要骗我,明明是想不开用刀划伤自己,却撒谎和我说是切水果不小心划到的。”
厉烜小心翼翼地托起傅成喻的手臂,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往上面吹气:“划得这么深这么长……”
傅成喻想要收回手,却被厉烜牢牢地攥在手心里,她吃疼了:“嘶,疼。你放开我。”
“当初划自己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就该让你多疼疼,长长记性,看以后还敢不敢再伤害自己了。”厉烜看到那道细细长长的伤疤,心都皱在了一起。她肩膀上手术的伤口还没有给傅成喻看过,当初碎片直接插入了她的大半个肩膀,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疤十分狰狞可怕。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那几天看什么都是灰暗的,吃什么都吃不下去。也不敢和你打电话,怕你看到我的样子会胡思乱想,养不好伤。可能是被亲近的人往心口杀了一刀,痛得我死去活来……”傅成喻自嘲一样笑了笑,“但是这都过去了,明天是崭新的一天,不是吗?”
“是,下一秒也是崭新的一秒。”厉烜让傅成喻挽住自己的手臂,“事实证明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不对劲,你的演技实在是不行,还得再去磨练磨练。”
“你的手怎么样了?”傅成喻敲了敲硬邦邦的石膏,“什么时候能把石膏拆下来?”
“医生说下个星期差不多就可以拿下来了。就是刚拆完石膏,手臂上的肌肉可能会缩水一大圈,你可别被我吓到。”厉烜都不能想想自己手臂一个大一个小的样子,堪称恐怖片,“不过放心,保证不影响你的幸福生活……”
傅成喻一下子就明白厉烜说的那档子事,听到这话当即恨地抱着花快步走开。
风景明明一成不变,为何同昨日的天地看起来就是不一样了呢?
傅成喻带厉烜去的是一家华人开的台州菜,这家菜馆在法国的华人圈里是相当有名的,菜品不咸不淡,刚好适合厉烜这种养伤的人。
厉烜想点的菜全都被傅成喻一票否决了,理由是太xx了都不适合养伤,然后点了一大堆和骨头有关的,美名其曰吃什么补什么。
“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所有想对你说的话我都写在这封信里了。虽然字特别难看,但我相信你还是能认出来我的字。”厉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还有干花点缀,一看就是用心包装过的,“不过我离开的时候才能看啊,今天你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