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雪瑟缩了一下,还好自己胆子小,碰都没敢碰那杯冷茶,但感觉谢班主也不是很想让人把这杯茶喝下去,冷水泡隔夜茶还是大冬天,劝退一条龙。
盛萤像是看穿了陈巧雪的心思,出声戳穿,“木箱子里装着的是谢班主本人,他已经死了很久,而死人除了香火外只能吃冷食。他不是想发善心,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木箱子打开的时候陈巧雪全程闭着眼睛,虽能猜到箱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盛萤这话也完全在意料之外,陈巧雪哀嚎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了让你提高警觉。”盛萤一副慈悲模样,“不好吗?”
“好,很好,我谢谢你。”陈巧雪气若游丝。
戏弄完了可怜的小姑娘,盛萤又在谢班主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房间比对门要豪华许多,墙壁上张贴着不少画报,都是谢班主本人的,他扮相不说风华绝代也确实有一番韵味,只不过他是丹凤眼,狭长锋利,眼尾又喜欢耷拉着,总是细细一条,不管是看人还是被人看,都有种异样的不舒服。
而这房间里的画报贴了太多,时间一长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盛萤微微仰着目光,跟其中一幅画报对视,孟扶荞就站在她身后,只是没盯着画报,而是看向盛萤的手。
判官笔藏在袖子中,血砂很自然的形成一道环箍在盛萤手腕上,空落落的,手腕反而显得更窍细。在盛萤的衙门里呆久了,孟扶荞忽然有些饿。
第10章
“别看了,之前的伤口还疼着呢,经不起你咬第二口。”盛萤手指一曲,捏成了拳整个儿地缩进袖子中,不想遭人惦记。
“说谎。”孟扶荞毫不留情,她还没有收回目光,仍停留在盛萤的袖边子上,“我咬的伤口几个小时就痊愈了。”
盛萤干脆把胳膊揣了上去,“伤不是好了,只是看不见了,疼仍然是隐隐的疼,况且也不是咬一口那么简单,我的血呢?”
孟扶荞的眸色一黯,连说话声都低沉了下去,“我可以还给你。”
房间里乍然出现一股新鲜铁腥气,孟扶荞的掌心鲜血淋漓,像是皮肤绽开细细密密无数伤口,“血还给你,疼也还给你。”
盛萤仍是背对着孟扶荞,只是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她轻轻叹口气,温声道,“还,是要把我失去的再补给我,你这叫浪费,不叫还。”
陈巧雪还缩在椅子上,她也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两句话不到场面就变得这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