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开饭吧。”谢忱沣起身亲自去后厨端菜,伏印也连忙跟着,片刻之后两人端上三盘菜,五个香炉,菜盘子蒙着白布,一点热气都不冒。
陈巧雪看着自己面前的香炉都快哭了。
孟扶荞倒是老大不客气地将白布掀开,两菜一汤不算香炉五个人吃是有点寒酸,不过难得菜都是荤菜——肉片汤、扣肉和红烧肉。刚刚锅里炖得应该就是红烧肉,只是短短几步路热食就变成了寒食,难免让陈巧雪想起清明节家中祭祖,肉也是热腾腾的出锅,等上桌点了香和冥钱请祖宗进门时,已经凉到结块了。
香炉配冷肉,只要没饿到一定程度,是个人都吃不下去,陈巧雪用余光注视着孟扶荞和盛萤,决定有样学样,她们干什么自己也跟着干什么……直到孟扶荞掀开白布拿起筷子。
她挎着一张脸,将孟扶荞踢出了模仿名单。
“刚刚谢班主说要等两个徒弟都上桌才开饭,”孟扶荞举着筷子却没夹肉,她只是在油面子上拨了拨,“另一个徒弟呢,不会在这碗里吧?”
陈巧雪瞳孔收缩,差点当场吐出来。
谢忱沣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他的脸色很白,却不是苍白,而是一种保养得当的白,皮肤细腻只是缺乏光泽,笑起来那种兜不住的感觉缓和了许多,甚至连反应速度都快上稍许,不像之前会有突兀的沉默期。
谢忱沣道:“怎么会呢,我一共就收了两个徒弟,都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吃穿住都跟着我,除了练功的时候都舍不得打骂。”
他眼神幽幽地落在孟扶荞身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床底下有一具屍体,”孟扶荞也不加掩饰,“这院子是谢班主你的所有物,里面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谢忱沣还在笑,他眼珠子动都不动,定在正中间,要转换视线就得头或身子跟着一起挪,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滑稽。
“院子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大大小小十几间房,已经住了人的我也不会常常进去看,怎么会所有事都知道。”
盛萤在旁边气弱地咳嗽两声,打断了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餐桌边重新安静下来,一人面前顶着三根香在炉中烧,后厨还能听到添柴的声音,那股炖在锅里的肉味始终不散,闻起来甚至热腾腾的,并非桌上这三碟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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