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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雪:“……”她的鸡皮疙瘩又开始起立敬礼。

被堵在门口的谢忱沣也不着急,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看着孟扶荞,随着他的动作周围一切仿佛定格,连“风”都成了一种具体的东西,能够用手触碰,像是流水但更轻更软,直到孟扶荞先出声道:“哦?你不怕我。”这种定格才忽然消散,空气重新流动起来,风扑了陈巧雪一脸。

谢忱沣还是笑,时间长了不觉得优雅斯文,反而有点没皮没脸。

“你不怕我无非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这里毕竟是判官的领域,我无权干涉,而东厢房中又住着一只即将成形的魃,对我来说你不如魃。”孟扶荞这话并不委婉,甚至不太好听。她没有板起脸,只是眉眼当中的弧度微变,相差了那么一点,给人的感受就完全不同,方才还有几分软化了的和善,现在就像一根刺,一根带着倒钩的芒刺,非要剜下谢忱沣一块肉不可。

“你是昨天晚饭后惊醒的吧?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孟扶荞又道,“你精通风水巫蛊,想必也懂一些卦象,是卜到了自己生前不能达到目标,只有死后才能试一试?”

谢忱沣堆笑的脸逐渐僵住,双方对峙也到了收尾阶段,周围环绕的空气有些黏稠,黏稠到从中生出一只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喉咙、眼睛、心肺和口舌……关於血屍,谢忱沣只在很小的时候接触过,记忆很模糊,正是这份模糊的记忆在他第一次见到伏印的血屍时就有所警觉,也正是因为这份记忆,让他眼下还不至於过分慌张。

谢忱沣连自己的性命也愿意拿来赌一把,血屍再危险,利用得当也不过棋子一枚,他承认自己是个疯子,疯的冠冕堂皇,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谢忱沣不介意自己的魂魄被生吞活剥。

“我想跟你做笔生意。”谢忱沣受到孟扶荞的钳制,连发声都有些困难,这几个字却说得相当清晰。

孟扶荞挑了挑眉,示意谢忱沣继续往下说。

“我可以帮你拖住判官,也能催化魃的诞生,只希望你能放我一马。”谢忱沣抛出的条件不算诱人,对孟扶荞来说厉鬼也仅次於魃,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都可以饱餐一顿,所以她往上加码,“告诉我你的目的。”

风又停住了,周围就像包裹着巨大的吸音海绵,一丁点声响都听不到,陷入极端的冷清只需要两三秒就让人精神崩溃,陈巧雪抽动了一下鼻子,想自己制造动静,然而预料之中的声响被吞没,反倒是隐隐听见了叹息。

陈巧雪看了看盛萤,盛萤指了指天边,一种莫名的战栗感侵占陈巧雪的大脑,她又打了个寒噤。

那声叹息沉重悲伤,仿佛是所有人的错觉,转瞬消失后再侧耳去听,能听到的只有呼吸声,陈巧雪这才惊觉周围环境又恢复了正常,她赶紧往盛萤手边蹭了蹭,而盛萤目光放空,沉沉落在孟扶荞的背影上,似乎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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