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至亲, 判官没有办法损毁其它的亡者遗骸,否则也不会有各式各样的记载, 指明判官被胫骨制成的笛, 手骨制成的哨, 头骨制成的木鱼……各色器具控制驱使。
“我不行,但小玉可以啊,”盛萤又转过头看向右侧的小姑娘,“找个铜盆放火烧了一了百了。”
小玉:“……”
这短短时日, 她已经跟陈巧雪混成了朋友, 关於这面小堂鼓的来历也从陈巧雪口中得知, 为了增添戏剧效果, 对方还进行了添油加醋,说实话小玉连碰都不太敢碰, 她深怕摸到那种柔软的人皮质感。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也不行,别问为什么,我就是不行……九叔他们也不行。人皮又软又薄, 用正常办法是不能制成鼓面且保存这么长时间的的, 肯定施加了另外的禁制,弄个不好要受反噬还会遭报应。”
她把锅甩给孟扶荞,“但血屍最不怕这些。”
“我是不怕, ”孟扶荞将破碗送回桌上, 手刚松开白瓷就一分为二, 银耳汤撒了出来,幸好碗不大,她又喝了不少,因此只有一小滩,“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孟扶荞问,“我巴不得你跟我一样,在这件事里纠缠不清。”
至少如此,判官就没有办法抛下血屍独善其身。
孟扶荞的话音刚落,鼓面就震颤得更加厉害,盛萤抵在正中央的手指都有些发麻,她也不气馁,像是早有预料般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刹那间所有的热闹都像是被一道门槛阻拦在外,大堂里落了满室凄清,小玉将令牌从地上捡起抆了抆,她既能明白判官作为普通人、轮回制度上的齿轮和消耗品,不想过多牵扯进复杂难以掌控的局势内,从而尽可能的保全自己,也能明白血屍“铭心”的占有欲。
如果孟扶荞沾了满身尘缘,她会蹭给盛萤一半,势必要相互纠缠至死方休。
因为明白,所以小玉有些无措,她将令牌放在锦囊中装好,回头喊了声“九叔,来收拾桌子”,然后又将话题一带,“听陈巧雪说这鼓在酒店里一直装死,是进了章禾才开始响的……总有原因吧。”
哪有这么恰好的事,陈巧雪落脚的酒店并不远,小堂鼓又是用她上辈子的人皮制成,怎么也算半个主人,但这东西即便在陈巧雪的手中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进了章禾古城再准确一点是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开始嗡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