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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殊然的心凉了一截,忽然有种指望孟扶荞不如指望自己的感觉。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孟扶荞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祭坛上,那割断光线的东西被她抓在了手中,随着孟扶荞的动作,应殊然捕捉到了它的原貌——

那是几根透明的弦,比头发丝还要细,却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弦”,至少应殊然不相信普通的弦能伤到自己。

“打破规则,得到不靠别人施舍的自由才是我欲望所在,一个判官一个名字,真的以为能困住我?”孟扶荞缓缓抬起眼睛,森然杀气令同为血屍的应殊然兴奋且颤栗。

孟扶荞仅仅只是抓住了弦,以血屍的能耐,弦依然不安分,甚至在她掌心留下伤口,这些伤口普遍偏浅,只是划破皮肤,连血都未能渗出来。

无论幻境还是“昊天大帝”的阵法,都意味着这种弦没有能力跟血屍一较高下,必须趁分神偷袭或削弱后收拾残局。孟扶荞第二次将手伸出祭坛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要她事先有所准备,弦在切入皮肤时会顿一下,孟扶荞不想打草惊蛇,瞬间将外力一卸,让出了右手腕骨以下的部位。

当然,孟扶荞愿意让出一只手的原因还不只於此,她发现祭坛上这方圆台不仅对血屍产生消耗,还像是个玻璃罩,将血屍罩在了里面,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对外界产生任何干扰,若是将手伸出去,这只手也会以圆台边缘为限酸软无力,几乎脱离孟扶荞的掌控。

这本来是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困局,应殊然栽在这上面并不冤枉,但设局的人肯定想不到血屍竟然会互帮互助,导致孟扶荞从一开始就想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弦可真长啊。”孟扶荞忽然自言自语,“不知道甩起来能在多广的范围内造成破坏。”

应殊然:“……你!”她才刚发出一个音,利风就从头顶上划过,差点将她刮成个秃子。

蛹是布阵之人收集起来的道具,仰仗昊天大帝的名头但也只是一具屍体,耐造程度甚至比不上活人,而丝弦锋利又是专门用来对付血屍的,几乎眨眼间切瓜砍菜,将周围一圈人蛹剁得比应殊然还惨。

这个阵不全是由人蛹撑起来,但它们也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破阵讲究的也并非毁坏某一样东西,更重要的是让它离开本位,直到此时孟扶荞跟应殊然才发现布阵之人相当心狠手辣,所有的人蛹都与地面相连,削尖的细木刺从膝盖穿进去一直顶到下颚骨,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

怪不得这些人蛹如定格动画,除了眨眼外所有的动作都僵硬板直。

被钉在地面上的蛹即便身首分离,碎屍万段,也仍然有一部分尽忠职守地呆在原地维持阵势……眼睁睁看着孟扶荞的计划落空,就连应殊然都略微泄气,布阵者过於了解血屍,应殊然都开始怀疑此人是自己同类。

然而孟扶荞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她将之前问过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躯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