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荞现在一副凡人身躯, 对残魂这种无意识只有条件反射的东西仍然具有威慑力,它被盛萤用血砂围困住还不安分,到了孟扶荞手上就瞬间就开始装死, 被孟扶荞用怨气裹缠后放入水中也不敢动, 尽职尽责扮演起需要它扮演的角色。
这水似乎能阻止残魂与怨气的结合, 将这两者放在一起是要冒风险的,且风险巨大,一不留神怨气就会吞噬残魂,逼迫它与自己结合成祟,若残魂之前没有经验,这个过程会相对漫长且复杂一点,若有了经验,被挑动就是一瞬间的事。当孟扶荞将饵与线抛入水中后,两者始终界限分明,就像油不溶於水。
盛萤和宵烛都静静看着她钓了一会儿鱼,直到应殊然猛地发现一个问题,“孟扶荞,你是不是矮了点?”
两个空间叠加后,能看到的人只是轮廓和影子,就像非常潦草的简笔画,应殊然也是对比了半天才将人物都联系上,她隔着空间丈量着正在钓鱼的影子,“矮了……有大半个头。”
孟扶荞脸色一沉,没吭气。
应殊然又道:“听你的说话声好像也年轻了不少……几千岁的人了,不会在装嫩吧。”
姜羽厚道,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拉着点应殊然,大概是分开后两人说了些悄悄话,应殊然针对孟扶荞曾威胁自己的恶劣行径告了状,姜羽再怎么厚道,这个时候肯定偏心自家血屍兼女朋友,於是装聋作哑,不打算插手。
孟扶荞的脸皮子曾经很薄,受不了直球也不经挑逗,跟着盛萤这两年才将厚度养了出来,当然那种成长环境也迫使她不厚不行,应殊然这套直球加挑逗的组合拳一下子就将她打回原形,再加上彼此之间还有同类相杀这道边界,孟扶荞此刻只有两种想法,丢自己进池塘喂鱼,丢应殊然进池塘喂鱼。
随后她看了盛萤一眼,发现这个人居然在跟着笑,於是将“丢判官进去喂鱼”提到了日程的最前面。很显然,盛萤的不帮忙在孟扶荞心里更可恶。
“咳咳,”盛萤被狠狠瞪了一眼后才将笑容敛去,她一本正经地帮自家血屍转移话题,“看来我们所处的两座庙宇必须合二为一,否则当中的镇物难以超度,也会一直困在阵局里。”
换成应殊然对盛萤怒目而视了。
但不管两位血屍如何较劲,没有办法离开偏殿确实是个大问题,应殊然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褪下这层普通人的伪装,也不知道这地宫里还有多少关待闯,万一困得太久,难保不会再度失控。
姜羽是靠外力才能勉强恢复,这种恢复治标不治本,长久的缺血会引发其它器官的衰竭,累积次数多了姜羽根本撑不住。所以应殊然咬牙,生生挤出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姜羽:“……”自家血屍真是肉眼可见的努力,表情都努力到了扭曲。
她有些不忍心,轻轻勾住了应殊然的小指。
“现在这两座建筑就是重合的,只是重合的还不到位,”盛萤再次审视起庙宇以及庙宇中的人,“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肯定是做了什么才导致眼前的变化。”